“我要吃肉啊——”

刚喊完就听背后响起一声嗤笑,扭头一看竟是那个马文才。

祁誉尴尬地咳了两声整理一下衣领,面上一派正经严肃:“同学可是有什么病痛?”

马文才挑眉回道:“没有。”

“那你来医舍作甚?”祁誉想到今日大典结束那番对峙,心中又给他记了一笔。

马文才看祁誉的变脸觉得甚是有趣,略一思考回道:“我是来让我这书童赔罪的。”说着一把扯过后面圆滚滚的书童。

马统还在懵圈:“啊?啥啊?我是来赔罪的吗?”

愣了会儿立马心领神会,赶紧低头弯腰作揖:“路上是小的无礼冲撞了神医,还望神医不要怪罪。”

祁誉有些不耐烦:“上午不是道过歉了吗?再说赔罪也不该冲我,等京墨回来了你再赔罪也不迟。我还要收拾医舍,你们无事便回去罢。”说罢就要推门回医舍。

马文才伸手一挡堵在门前,冲祁誉一字一句道:“那就在这儿等他回来,再让我这小童好好赔罪。祁神医应该不会介意吧?”

看着马文才玩味的眼神和嘴角不怀好意的浅笑,祁誉想到出谷时大师兄交代的话:出门在外,不要理会陌生人的搭讪,不要跟陌生人走,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祁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医舍还未收拾好,不便接待。”

马文才眼睛直盯着祁誉,靠得越来越近,凑过去在耳边轻轻说了句:“怎么?祁神医一个人可是害怕了?”

祁誉抬头怒瞪着他,伸手使劲一推,马文才没有防备,借力撞开了大门,后退两步才稳住脚下。

“想等就等,随你便。”祁誉一甩衣袖回了屋。马统上前扶住:“少爷没事吧?”没想到马文才摆摆手也不跟她计较,跟着进了独寻居。

祁誉坐在大堂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吹着热气。马文才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坐到了祁誉对面,马统赶紧上前狗腿地给马文才倒了一杯。

马文才拿起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祁誉聊了起来:“你这儿条件可比宿舍好多了,我们要两人睡一间房。”

“马公子来书院不是为了求学吗?呵,还在意这些?”祁誉回言讽刺道,说罢拿起京墨给的橘子剥开一瓣瓣往嘴里送。

马文才也不气恼,看祁誉细嫩的手指剥开橘皮,又往唇边递着橘瓣,心里嘲笑这小子人长得精致,手也嫩白肉乎儿。

马文才顺手端起茶杯,继而皱了眉:“你这儿怎么连茶叶也没?”拿起壶盖瞧了瞧又盖上。“马统,回去把日铸雪芽拿一罐来。”

“噗——”祁誉一口白开水喷了出来,一边咳一边指着小胖子:“咳咳,你叫啥?马统?谁给你起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也太……也太……咳咳咳。”

马文才本想掏出锦帕递过去,听到祁誉的嘲笑冷下脸来:“怎么?祁神医觉得有何不妥?”

祁誉从袖中拿出手帕擦擦唇角,忍住了笑:“没有没有,就是觉得这名字起得,额……很特别!”

马文才冷哼一声转头催促马统:“还不快去。”马统得令屁颠屁颠地就要回宿舍取。

祁誉伸手拦住小胖子:“马公子想喝茶可以回自己宿舍喝。”

马文才把拿出一角的锦帕又往袖里塞了塞:“是拿来给你的。也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祁誉将杯中水一饮而尽:“不用,我不爱喝茶,马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