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统在一旁颇为担忧,盯着京墨潦草粗糙的拆解动作,不免心疼:“京墨大哥,你轻点诶,我看人家祁神医下手可轻柔了。”

京墨头也没抬回了句:“大老爷们儿还怕疼?再说我家公子以前就没干过包扎的活儿,这才是正常力度。”说着把药粉撒上先给伤口止了血。

马文才越看越觉得他这个撒药粉的动作像在做饭撒调料,皱起眉头问道:“不先擦拭伤口消毒吗?”

京墨听罢动作停住,像是审犯人一般质问道:“你从哪儿知道‘消毒’这个词的?”

马文才被问得一愣,随即理直气壮道:“前几次祁誉给我包扎的时候听她提过。”

京墨一脸防备继续手上的工作,眼神却时不时往他身上瞧去。

马文才闻到熟悉的药味儿,思绪逐渐跑到了牵着祁誉手走出后山的那晚——祁誉认真包扎的神情,身上的药香,轻柔的动作和那一句句叮嘱。

手上一阵吃痛,把马文才的思绪拉了回来,京墨把剩下几圈纱布缠好收紧后简单打了个结:“包好了。”

又从药箱中拿出一盒药膏和纱布:“喏,我家公子今天新配的,三天一换就行。”说罢拎着药箱出了宿舍。

马统看着自家少爷手上潦草的包扎,把药盒掷在桌上,不禁气恼:“这包的什么啊?到底是不如祁神医细致!”

看马文才没什么反应,瘪瘪嘴又说:“少爷我先退下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马文才淡淡点头,马统知趣地退下了,还贴心地关上了屋门。

京墨回到医舍,打眼就瞧见祁誉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还以为她睡着了,正要上前叫醒,走近才发现她是睁着眼的。

京墨将药箱搁在旁边的石桌上,伸了个懒腰:“怎么躺这儿了,晚上冷可别着凉。”

祁誉还是盯着天空,半天问出一句:“墨哥,星星长什么样啊?”

京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祁誉自觉问了一个没法回答的问题,起身换了话题:“他的伤怎么样了?”

京墨明白她问的是问马文才,语气随意:“你说马文才啊,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伤口又崩开需要止血包扎,我把药膏留给他了。”

京墨边说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这马大少爷好大的气性,宿舍门口一堆碎瓷片,也不知道谁惹了他?”

祁誉只淡淡回了声“嗯”,南星听见二人的谈话声也走出屋来。

祁誉起身的时候感觉头晕目眩,脚下不稳差点栽了跟头。南星赶紧上前扶住:“是不是饿的了?”

祁誉摇头:“是我起身太快了,我没什么胃口,没事的。”说罢提起药箱准备回独寻居,南星在身后惊到:“阿誉你受伤了?”

祁誉后头疑惑的看着他俩:“没有啊。”南星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遮住祁誉的身后,低声问:“是不是癸水至了?”祁誉想了想又摇摇头。

“那你身后的血?”南星扯住祁誉后腰的衣服,祁誉回头看了看血迹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