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宋委屈地看她一眼,低头出了屋。马文才看他一脸茶里茶气就恼火,刚才装醉…不是,喝醉的时候就瞧他看祁誉的眼神有问题,这会儿还敢在祁誉面前装柔弱。
“赶紧吃饭,吃完咱们回去。”祁誉坐在桌旁拿起另一双筷子,扒拉了几口饭。
马文才听祁誉的语气还挺维护他的,心里酸溜溜的,话也醋味十足:“我就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怎么着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眉目冷峻。
“这里是我买下的,要送给京墨南星的,院里的伙计也是我雇的。刚才来送饭的那个叫张宋,是上次打听陶渊明消息的小乞丐,我瞧他可怜,就让他在这打些零工。”说着祁誉往他碗中夹了些菜。
马文才十分欢喜她给自己解释,嘴角上扬“嗯”了声,安心地吃起饭来。
“你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给他们的惊喜。”祁誉垂眸道。
“好。”
吃罢饭大遥前来收拾,不好意思地冲祁誉笑了笑,马文才见此将她护在身后,祁誉满脸疑惑:“酒醒了没?能回去吗?”
马文才迟疑地点点头,祁誉终究不放心,还是决定不能让他骑马。
二人走到醉仙楼,里面好像出了事,食客们都挤在门口,人群中传出几声哭嚎。
祁誉牵过马,二人就在街巷里走着,到了大道祁誉翻身上马,然后冲他一挑眉:“上来,我带你回去。”
马文才本来酒劲儿差不多过去了,可祁誉在阳光下的模样让人着迷,就像神女渡托世人一样。
她要带我回家……
回过神来已经策马启程,祁誉担心他还醉着,道:“抓着我的衣服,别掉下去。”
马文才被她严肃的模样逗乐了,随后环住她的细腰,祁誉勒马停下冷声道:“松开。”
马文才一脸无辜,眼神纯净:“阿誉我身上没劲儿……算了,就让我坠马摔断腿,也好过……”
“行吧,你搂着吧。”祁誉无奈答应,脑门上已经出了汗。
祁誉发现马文才喝酒后话会很多,也很黏人,跟往常判若两人。
“阿誉你为什么不让我驾马?”
“你记住,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知道没?”
“哦,记住了。对了阿誉,我昨晚梦到你了,梦见你在捣药,跟我说你师叔罚你抄医书。”马文才将她圈在怀中,在她耳边说道。
“我师叔才不会,罚我他会后悔的。”祁誉一边回复他一边往前坐了坐。
“为什么?”马文才盯着她耳垂上的小痣看的入神。
“因为我会报复他,往他茶里放黄连水,在书页上放痒痒粉,还会剪他的胡子。”
“哈哈哈哈哈,阿誉你真可爱。”马文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嗨,小时候瞎胡闹,被发现了就得去跪着面壁思过,每到这时候我就往谷深处跑,他们都找不到我。”祁誉陷入回忆,没有注意到耳垂上的揉捏。
“阿誉,以后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像你今天这样,咱们一块回家。”马文才又将她往怀中贴近几分,低头嗅着发香。
祁誉抬眸看他一眼,沉默半晌,开口道:“别找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不,咱俩一起过,你去哪儿我就到哪儿。”马文才垂下眼眸与她对视,享受着此刻的甜蜜。
祁誉不由勾起唇角,但是想起自己以后的打算,笑容僵在了脸上,轻叹了口气,心中一遍遍重复:不要拖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