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都是你,便是睡得极好。

抬眸一看是祁誉,眼神一惊松开了手,又惊又喜道:“阿誉,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祁誉给他擦去额上薄汗,歪头道:“当然是想你了,你不来看我,我就来看你咯。”

马文才微垂眼眸,局促说道:“我不是…我最近在……”手指紧张地扣着书角。

祁誉覆上他的手,浅笑道:“我知道你学业忙嘛,刚才逗你的。”然后注意到他眼睛里泛着血丝,带了些憔悴的疲态,急问:“你是不是最近都没好好休息?学业重要,身体更重要啊!”

马文才回握住她的手,道:“我没事的,别担心,我睡的很好……对了你最近过得如何?”

“你瞧你眼中的血丝,哪儿像是睡得好的样子。”祁誉捧着他的脸担心不已。

马文才眼底含笑,道:“梦里都是你,便是睡得极好。”

祁誉看他还有空开玩笑,自己可是很认真的,微恼着拉他起来,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找寻着什么,嘴上道:“你先躺下。”

马文才不知她要做什么,但看她为自己着急担心的模样,心中还是万分欣喜,听话地躺在了床上。

祁誉走到香炉旁,将香灰压平后取了莲云纹香篆,填好香粉压平后将其点燃,马文才支起脑袋嘴角噙笑看着她。

祁誉拿了个小瓶坐到床边,将马文才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在指尖倒了两滴精油,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太阳穴:“你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马文才静静享受着她指尖的温柔,看着祁誉认真的模样,问道:“这是什么?好特别的味道。”

“是一种叫薰衣草的植物,可以安神有助睡眠的,等会儿你就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出去转转,多看看远方。”祁誉解释道。

马文才看了看书桌:“可我还要温书……”

祁誉低头威胁道:“你要再不顾自己的身体,我就不来见你了,听到没有?”

马文才收回眼神听话地点点头,祁誉继续给他按摩:“闭上眼睛,等会儿好好睡一觉。”

马文才握住她的手,眼神灼灼:“我想多看看你,怕一闭上眼睛你就回去了。”

祁誉擦了擦手拿起床边蒲扇:“我就在书院还能跑哪儿去?明天再来看你嘛。”

马文才动了动身靠在枕头上,衣带渐松,慵懒地半眯眼瞧着祁誉。祁誉冲他笑了笑,道:“你睡吧,我去那边坐着。”

说罢走到了马文才的书桌前,翻开的是那本《司马法》。祁誉用书签作了标记,往前翻看着,这本书看样子应是翻看了很多遍,上面还有许多标注。

再低头瞧看马文才所做的笔记,正写到一句“凡从奔勿息,敌人或止于路则虑之”。

祁誉将纸放下,提笔蘸墨另拿一张学着他的字迹抄写下来,将两张放在一起一比,叹了口气:“还是你的字更好看些。”

抬头一看,马文才已躺在床上熟睡,祁誉立马噤声,整理好书桌不觉困意来袭,趴在桌上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