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沈澹月走了进来。
他身材高大,肩背笔直,即使穿着修身的大衣和西裤,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居高临下瞥了那男生一眼。
男生立刻被他吓跑了。
后来,明琅再也没有在办公室碰到“误闯”的人。
另一次,则是明琅自己无聊出去透气。
沈澹月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也没有限制她的活动范围。
她可以去基地的任何地方。
那天,她远远看到一群人在空地上切磋,就凑过去看了会儿热闹,结果发现这群人的身手全是破绽。
她没忍住点评了几句。
一个高个子马上怒了:“你行你上!”
明琅真的上了。
她找人借了一根橡筋,把头发扎了起来,利落跳上了擂台。
那几个人围住她,让她挑一个单打独斗。
明琅摇摇头:“一起上吧。”
她眼中并无鄙夷之意,语气也非常平淡,却瞬间激起了那几个人的怒意。
他们像地下监牢那群男的一样包围过来,试图靠人数优势拿下她。
但明琅见过太多这种场面。
那一刻,她的脑中甚至闪过一个类似的画面——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戴着特制头盔,身穿生物科技制服,站在她的面前,猩红准星瞄准她的心脏,要求她立即投降。
她却狡黠一笑,对身后的人说:“看我的。”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
她也不需要他回答,微笑着举起双手,走向那些安保人员,下一刻,闪电般夺走一把冲锋枪,一个箭步绕到盾牌后——砰砰砰砰砰!!
她没有目镜,按理说这么多人,这么混乱的场景,枪口火花迸溅,她不一定能瞄准那些人的要害。
可是,她却弹无虚发,枪枪命中。
最后,弹药告罄。她一把拽住一个安保人员的背带,从他身上拔出匕首,冲到人群里,以刀刃对枪械。
生物科技配备的匕首,都可以直接斩断枪管——前提是,你能靠近枪手。
记忆中,她一直在劈、砍、刺、割。
浑身是血,头发、手指、颈间全是黏稠的、干涸的鲜血。
那个人手上有枪,但没有帮她,只是冷眼旁观。
她也不需要他帮她。
她的任务是……保护他。
必须保护他,不择手段地保护他,竭尽全力地保护他。
这是她植入本能的任务。
只是,战斗机器也有能源耗尽的时候。
更何况她是人,并不是机器。
她正要利用最后的力气,为他断后,那个人却突然走了上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劈手夺过她的匕首,低声说道:
“后退。”
“不行……”
她虚弱地反驳,还未说完,只听他冷漠地反问道:“你是主人,我是主人?”
她不再说话。
他说:“听我的命令,后退。”
她莫名收了手,后退一步。
然后,他带她杀出了重围。身份互换,他开始保护她。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保护。
回忆结束。
明琅表情有些茫然,那个带她杀出重围的人……是谁呢?
她茫然地干掉了围攻的几人,赢得了围观群众的掌声,然后对上了沈澹月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眼神。
他走上来,在人们震惊的注视下,轻柔地扣住她的手腕,带走了她。
那天以后,明琅再在基地溜达,再也没有碰到活人。
……一次也没有。
她还以为是因为大家都去出外勤了。
现在想想,可能是沈澹月下了什么强制性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她。
这时,浴室水声停止,沈澹月从楼上走了下来。
一个多月过去,明琅其实早已习惯他身上森寒的气息,不会再打冷战或起鸡皮疙瘩。
但是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背渗出冷汗。
……她现在是被沈澹月囚-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