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只猫1(圣僧后世评论与初始)

“黄稳婆,快点,我家夫人快生了。”

罗老太太刚要走,想到什么,用刀子般尖利的眼神刮过三个诚惶诚恐的小丫头。

自从她们娘亲怀孕起,就开始神神叨叨的,让她们坚持叫她肚子里的孩子为弟弟,还把院子里的花木都拔了,生怕招来闺女。

“三丫,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十岁的大丫已经懂事,她走过来抱住妹妹,“不是让你去和二丫玩吗?快过来!”

“三丫!”

妹妹有张胖乎乎的小圆脸,看着可可爱爱的。

可是他们嘴里的渣男贱女是她父母,再怎么渣再怎么贱,她爹也给了她生命,她娘也给过她母爱,寒冷时为她添衣,肚子饿时为她下厨,将好吃的留出来给她……

二丫只好走到水缸旁,将帕子浇湿,继续给妹妹擦脸。

三丫被姐姐抱着,只能扭头看着产房,满脸担忧之色。

厨房里,七岁的二丫正在烧水。

只要她生下儿子,婆婆就不会成天责骂她,丈夫也会收心,不再去惦记怡红院的狐狸精。

少女说:“我想重生,去找一个答案……”

江河决定接下这个任务。

三丫顿时被吓坏了,眼里的眼泪滚动着,却不敢流下来。

罗家。

罗老太太怕三个孙女靠得太近,阴气重,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会变成女儿。

罗老太太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个孙女,冷冰冰地说:“如果不是弟弟,一定是你们的心不诚,就跪到祖宗显灵为止!”

在罗老太太看来,没生儿子就等于生不下蛋的母鸡。

江河安静地倾听,对此并不奇怪。

“大丫,去给你娘做碗面条。”罗老太太没好气地吩咐,“多搁两个蛋,多放点香油,做好后告诉我,我来端,你们不许靠近。”

“还是咱们小镇舒坦,前面有几座大山挡着,想来搜刮的都嫌腿酸。”

说到这里,少女很愧疚,“对不起,我知道我很烦……”

那么多人都那样说,证明自己的想法是不对的。

她指挥道:“不成,你们现在给我去祖宗面前跪着!求祖宗保佑你们娘亲肚子里的孩子是弟弟。”

二丫呆呆地看着妹妹脸上的脏污,越看手越痒。

“我知道很多任务者对我的想法不屑,他们觉得我应该杀伐果断,你既无情我便休,而非像现在这般纠结痛苦……可那是我的亲人!”

她知道相公天天去怡红院是因为心里苦,他不能面对生不出儿子的痛苦,才会流连在酒色之中。

她知道,若是母亲生不出儿子,对于这个家、对于母亲而言意味着什么。等再过几年,她就要相看人家,届时等她嫁出去,娘家没有弟弟,她定会被瞧不起,被婆家欺负时,都没人为她撑腰。

少女惊喜地瞪大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们换个活法,即使我娘的爱那个男人胜于爱儿女,我还是希望她能拥有幸福……”

她的年纪最大,懂得的事情也很多。

她们奶说,看到脏的地方就要清扫,看到妹妹的脸脏了要擦。

二丫神色木木地将柴禾丢进灶里。

“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难处,有钱人都被搜刮得受不住,今儿来一批兵要钱,明天来一批货物要物,再有钱也经不过这么造啊。”

“有道理,那些乱兵是打不过来的。”

罗家是榴花镇数一数二的人家,但罗老太太节俭,不允许她们浪费粮食。

就在这时,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

说到怡红院,一块儿喝酒的男人猥琐地对视一眼,话题立刻偏了,什么牡丹娇艳、芍药清纯、玫瑰美丽……

大丫摸摸妹妹的脑袋,忍不住叹气。

可是她无法放任……

榴花镇最大的酒楼,大堂里有穿着长衫的男人们,边喝着酒边聊天。

她小声地嘀咕着:“娘一直在喊疼呢,她没事吧?”

厨房很闷热,刚才三丫实在坐不住,她就给妹妹一个烤红薯,让她出去吃,只是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去找娘。

大丫赶紧应下。

蜿蜒的河水流淌过南方一个偏僻的小镇,仿佛一条玉带,给多情的江南小镇增添一份旖旎。

“你自个吃吧。”大丫心不在焉地说,“娘正在生弟弟呢。”

少女默默地流泪,那些任务者见到她时,都说渣男贱女就该锁死,让他们来做任务,他们一定会忍不住拳打渣男、脚踩贱女,闹他个天翻地覆。

女人到哪都是苦,作为稳婆,她见过太多生下女儿后就被婆婆和丈夫轮流指着鼻子骂的产妇,过分点的,那些刚生下来的闺女都不给你看一眼,直接溺死。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女孩初心不变。

山路难走,崎岖不平,又不是什么交通要道,只能走水路,偏那双溪河说是河,其实就比溪大不了多少,它的河床低,大点的船都进不来,也就榴花镇这点油水,实在是划不来。

二丫呆呆地看着老太太,“阿奶,要是妹妹……”

屋子外,五岁的三丫咬着自己脏兮兮的手指头,担心地探着头。

其实她也想娘了,这几个月娘的身体不好,只顾着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怎么理她。

二丫的脸蛋瞬间肿起来,嘴里都是铁锈味,整个人都懵在那里。

她揉揉眼睛,一脸要哭不哭的,娘都好久没陪三丫玩了。三丫的年纪还小,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都是娘亲陪着的,突然间娘亲不陪她,她对娘亲想念得厉害。

黄稳婆看着床上的产妇,眼里露出同情之色。

“四小子不是从平锦市回来吗?那里的日子真不太平,听说好几个有钱人想搬到咱们镇子呢。”

一阵热闹哄哄的。

她举起手里的烤红薯,红薯皮烤得有点焦,她的手指头都变黑了,又用脏兮兮的手又往脸上抓,导致小脸上也是一条条黑的灰的痕迹。

产房里,罗夫人徐氏的嘴唇都要咬出血来,她死死地抓着枕头,按照稳婆说的吐气和吸气。

若是他们有钱,能将她们全包下来云云。

“第四胎,该不会又是个闺女吧?”

二丫慢吞吞地掏出手帕,一点点地擦去三丫脸上的黑灰,哪知却越擦越脏,都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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