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他脸上的嫌弃,肥羊只好讪讪穿上外套,对猴子渴望的眼神视而不见,看个屁,她肥肉多也怕冷的。
“可惜了。”江河一脸遗憾,人不是鬼,能吸收的鬼气有限。
系统敷衍地说:“宿主,做个人吧。”
这些鬼气虽然不足以让他们生个大病,但会让他们精神恍惚,说不定走路都会摔跤。要不是牛叔开车,只怕连车都开着撞向悬崖。
江河振振有词:“我现在是鬼,做不了人。”
他决定今天的招待就到此,明天继续,一天三顿让这些人渣吃鬼气,再免费让他们开阴阳眼,然后他们就可以跟全世界的鬼交朋友,从此人间不寂寞。
以后就算不是坟场,也会有孤魂野鬼热情串门,和他们打招呼。
陈正东将录音拿过去让人分析,从头到尾他都屏住呼吸。
可惜录音里的对话不多,只能依稀听到一个地名,不过没关系,十二生肖人贩子集团在省城都挂了名,省城的警察马上就要到了。
听说还有精通电脑信息的警察过来,他们肯定能分析出很多东西。
猴子和猪哥谈话里的张大顺就是个突破口,听说管户籍的正在查张大顺这个名字,不过一个下午,就查出全省有三十七个叫张大顺的人。
这么普通的名字,怎么这么多人叫?一个个排除过去得多久啊。
“没你想像中的久。”老警察听着录音对陈正东说,“居住在城市和城市户口的可以排除,优先查东部农村的,算来算去也不过十个。”
买卖人口基本都发生在偏僻贫穷的农村,城里人不是没有丧天良的,但他们不敢,城里那么多人,太容易被发现了,所以城里更多是打黄打非。
苏笑笑原本想着,如果车经过的地方有收费站,她豁出性命也要弄出点动静,结果面包车走的全是乡间小道。
中途时,面包车在一个破旧的收费站外停下,猴子去买了方便面,一人一桶在车上狼吞虎咽,没人想到后车厢里的女孩,这些都是昨天和今天抓到的,一两天不吃饿不死,饿着正好省了反抗的力气。
鬼爸爸看到后,又想请他们吃鬼气了,他闺女都饿多久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吃过饭呢。
等面包车第二次停下来时,蛇哥将电话卡装上,打了个电话。
鬼爸爸有点遗憾,不好当着他的面拨打110,以免让他有了防备。
打完电话,蛇哥又将电话卡拔出来,站在面包车附近抽烟。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今天是月中,天空中的月亮正是一个月里最圆的时候,淡淡的月华倾泻,无悲无喜地洒落在人间,也照耀着世间的罪恶。
江河闭上双眼,透明的身体仿佛会呼吸般吸收着月华,一点点锤炼着自己脆
弱的鬼体。
车厢里的女孩子们基本都睡着了,她们又饿又累,且哭了一路,一直绷紧的精神承受不住,自然而然地都陷入昏睡中。
苏笑笑睡得最沉,她是昨晚被迷昏带走的,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喝了一碗加了糖的水,肠胃都要因为干瘪贴在一起。
幸好于她而言,忍饥挨饿是常事,饿一天还没打破她的记录。
二十分钟后,一辆相同款式的面包车从对面驶来。
一个额头上有一道垂直伤疤的壮汉从车里下来。
同样是壮硕的身材,牛叔像个憨厚老实的乡下种田汉子,额头有伤疤的男人却像是城里混黑的,一张脸凶神恶煞,看着就不像好人,尤其是他还爱皱眉,额头的纹路被垂直的伤疤从中间切断,像极了一个“王”字。
疤痕壮汉走过来,熟稔地开口:“蛇哥,我这边有五个。啧,你撤退的命令太快了,我们这边捉到的都是些品质一般的。”
蛇哥将烟屁股随地一扔,烦躁地道:“虎子,有黑客操纵我们的手机报警,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撤退,现在大伙只能在牢房吃牢饭。”他用脚蹬了蹬地面,“走吧,这批货明天之前最好全部出清,钱少点也没关系。”
说完后,蛇哥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是不是猪哥生病传染给他了,他总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人在他肚子里放了台造冰机,一刻不停地制造着冰块,他的内脏一点点结冰,恍惚间觉得自己吐一口气,都带着霜气。
“黑客是什么?”
同样对黑客一无所知的猛虎茫然,然后他被猴子科普了一脸。
猛虎这才明白,为何蛇哥在电话里要求他不打电话就将手机卡拔出来。
他看向蛇哥,说道:“到孤河村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知是不是山间的夜晚霜重雾浓,他总觉得蛇哥看起来很冷的样子。
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启动。
离开前,猪哥被勒令坐到猛虎的车里,蛇哥他们的车太挤了。
鬼爸爸的脑袋穿过车顶,倒吊下来。
突然看到这一幕,若不是自己的嘴巴被胶布贴上,苏笑笑真的会吓得尖叫。实在是太吓人了,车顶突然出现一个倒立的人头——不,是鬼头。
尤其是在昏暗的车灯中,那朝下伸过来的鬼头真能吓死人。
鬼爸爸小声地说:“笑笑,爸爸到旁边那辆车的车顶打坐,爸爸没离开,你别怕啊。”
不,我本来不怕的,现在真觉得有点怕了!
苏笑笑心说,只要想到她的鬼爸爸的脑袋卡在车里,身体还在车顶上,或许还是倒立着的,她就觉得鬼爸爸去另外一辆车也挺好的。
鬼爸爸将脑袋缩回去,飘到另一辆车的顶部,他表示自己向来一视同仁,鬼气大餐大家都有份!
另一辆车里,猛虎皱眉看猪哥,说道:“老猪你怎么回事?谁打的?”
开车的是小马,一个皮肤白皙、身材有点圆润,看起来很讨喜的年轻人,他打开车
内灯,昏暗的灯光中,猪哥的脸肿成两倍大,像个发面馒头。
“别提了……”
猪哥有气无力地说,开口说话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嘶”
地叫了一声。他捂住自己的脸,含糊地说,“黑客控制我手机报警,蛇哥让牛叔打我。”
他虚弱地靠着车背,浑身都不舒服,瓮声瓮气问:“你们有衣服吗?我……好冷。”
说着,他又打了个寒战。
小马的面色凝重。
十二生肖里,就数他和小鸡的学历最高,他们都算得上是子承父业,他从三流大学毕业三年,小鸡如今刚读大一,比其他人拥有更宽广的眼界,更丰富的知识,所以他内心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