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策闻言直直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谢至清一眼。面前的人苍白着一张脸,一双勾人又无辜的桃花眼里雾蒙蒙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的师尊向来演技不错,坏心思不少却都被一张单纯无辜的脸蒙混过去。
可是他偏偏对这个人毫无抵抗力。
沉默,又是沉默!谢至清实在难以忍受面前这人的吞吞吐吐,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难听的话,却被面前的人强硬的抬起下巴。
陆景策的手带着寒意,凉得他身子微颤。
“师尊不会死的。”陆景策道,“但是师尊……只能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他的声音如月下的深潭一般,低沉动听又带着冷意,平静无波又暗藏危机。表面上有多么平静,内里就有多么波涛汹涌。
终于有机会把他的至清哥哥藏起来,藏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晚,屋里只有一盏灯,昏暗得很。微弱的光落在陆景策的脸上,让他的目光黑漆漆的,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沼泽。
不会死,但是也哪里都不能去,这不就是要把他囚禁在此处?修仙之人寿命绵长,或许这样的囚禁便是最大的惩罚。谢至清心头一颤,顿时脸色更加苍白。他下意识的摇头往后退去,陆景策却爬上床步步紧逼。
最后谢至清退无可退,被迫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陆景策就在他眼前,二人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你还想做什么?”谢至清从没有如此狼狈过,此时的境地竟然比上一次被关进林家地牢还要狼狈。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脚踝上的玉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硬的分开。本来蜷缩在一起的身子被迫展开,就像是贝壳被强大的外力掰开,献祭一般露出里边柔软的贝肉。
谢至清瞪大眼睛,他看到几股红色的绸带凭空出现,顺着他的手腕和脚踝缠绕而上,把他的四肢绑紧。绸带的另一头则是自动绑到床头床尾,用来固定他的姿势。
这看起来是要审讯他的意思。但是这个方式更像是床上□□不听话的妾室。
红色的绸带越收越紧,紧绷成一条直线。谢至清也被迫舒展开身子,甚至腰部和屁股都沾不到床,整个人都悬在床上。
这也算是刑罚的一种,属于软刀子磨人的方法。若是普通人,仅用绸带和四肢支撑身体,必定会十分痛苦,忍不住招供。但是谢至清是修仙之人,体质和普通凡人不同,这样的刑罚对于他来说只是不大舒服,最多出一点薄汗。
只是这个姿势,对于谢至清来说,难堪大于难受。
陆景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的目光更加的深沉,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被他压制在泥潭之中。
“师尊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吸取我的修为的?”陆景策坐在床边,低头望着谢至清已经微微有些涨红的脸。
他的目光是在是过于明亮,眼下又是如此的境地,谢至清忍不住偏过头去,吞吞吐吐的回答道:“从我知道……你是……玄灵之体。”
被迫舒展的姿势让他心中很是别扭,感觉他好像是被献祭给陆景策享用的供奉一般。他迫切的想要摆脱这个状态,也不准备隐瞒什么,所以做好了说实话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