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不悦地想,燕妄情特意将荷花烧掉,怕不是特意做给我看!
可惜盛玉茗的脑袋是块木头,看不出她在生气。
“阿凌,你特意提荟华楼,是不是因为炽月剑者正在那里等着?”盛玉茗问。
凌霜回神,点头:“她今日不曾出城。”
再多的火气也不该撒在小魔尊身上,她拎得清。
先前的每一天炽月剑者都会出城,哪怕迟半步都逮不到她,这回竟然没出城,显然其中有了很大的变故。
盛玉茗便将昨日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紧蹙眉头总结:“我觉得不对劲。”
凌霜:“哦?”
盛玉茗:“得先跟炽月剑者见个面,我有事问她。”
白日的生魂镇安宁祥和。
荟华楼来来往往都是熟客,小二见到生人才会迎上来介绍。
盛玉茗熟练地拒绝:“有约,不必随侍。”
她三两步跨上台阶推开厢门:“炽月剑者,我想问问,仙尊试图升仙的事,是不是生……天命镇的人全都知道?”
好险好险,差点把天命镇现在的名字说出来!
炽月剑者正饮酒,地上已东倒西歪了一地酒坛子,闻言头也不抬地训斥道:“无礼!”
这话已听千百遍了,炽月剑者每回都要训好几回。
盛玉茗知她嘴硬心软,凑过去央求道:“剑者您行行好,帮我解个惑吧。”
炽月剑者冷哼:“说。”
盛玉茗:“我昨夜带唐蜜去见仙尊,本来好好的,可见到仙尊后她忽然恢复记忆,开始跟其他人一起责怪仙尊。”
因唐蜜喊的是仙尊,她也特意用这个敬称。
炽月剑者微微蹙眉,放下了酒杯。
盛玉茗苦恼道:“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唐蜜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炽月剑者点头:“不错,天命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要为仙尊升仙付出什么,也知道最差的结局会是什么。”
盛玉茗:“每个人都知道?”
炽月剑者:“每个人都知道。”
盛玉茗怔怔想了一会儿,忽然扯住炽月剑者的衣袖:“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仙尊为什么执着于升仙?又怎会引来天罚?”
炽月剑者挑眉:“修仙之人哪个不想升仙?走歪门邪道引来天罚不是很正常?”
盛玉茗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升仙绝不是为了自己。”
炽月剑者瞥她,轻哼:“那你问她去!”
盛玉茗眼巴巴看她。
炽月剑者心软了几分,惆怅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只需记住自己的话就好,倘若真如你所言,这事关乎她的心结,你得让她亲口告诉你。”
盛玉茗还要问,被她嫌弃地撵走。
“滚吧滚吧,别在这里打扰我借酒消愁,你明天再来找我,就说是月牙儿让你找的。”
凌霜以指掩唇,无声地制止盛玉茗。
嘘——
咱们该走了。
包厢的门关上,炽月剑者豪饮一坛烈酒,醉卧在酒坛之间,迷蒙地打了个酒嗝。
“真羡慕啊……”
有人惦记心疼可真好。
数万年过去,不知还有哪个记得当年偷酒喝的小月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