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无阶点头,目光涣散了片刻后又极力清明,意志力极强,叶清寒都有些欣赏他了。
和他一起被抓的林庭和他都被用了同样剂量的药物,林庭至今没有清醒,寂无阶已经恢复意识,能够思考说话了,对待有能力的人,叶清寒一向都会多给几分机会。
他让人将寂无阶送过来,
“说吧。”
寂无阶扫了眼谢檀,谢檀吐出一口血来,“这次的任务是个秘密任务,他不知道。”
“我知道。”
寂无阶用力扣着掌心,让自己清明,他看着叶清寒,一字一顿,“霍元帅不放心你一个人,一直让我在暗中保护你。”
他抬头,看着叶清寒,
“我可以告诉你地址。”
叶清寒微微弯下腰,对着寂无阶笑了一下,笑容真诚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却让寂无阶瞳孔一缩,“可我不敢相信。”
他站直了身子,淡淡道:
“将人送到研究院交给小十,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撬开他的嘴。”
谢檀身后靠着谢家和霍元帅,寂无阶可不是,他的背后什么也没有,叶清寒自然毫无顾忌。
“是。”
来人将寂无阶拉走,谢檀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叶清寒盯着他,“谢上将还是坚持什么都不说吗?”
谢檀闭上了眼。
叶清寒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唇角逐渐勾起冰冷的笑来,镜片后的眼睛逐渐失去耐心和温度,其他人大气都不敢穿,
叶清寒伸出手,小九毕恭毕敬地将东西递过来。
他戴上小九递过来的黑色皮质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松开领带和袖子,接过黑色长鞭,狭长的眼微微眯起,鞭子声裹挟着被撕裂的风声,在谢檀背上犁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铁链哗啦响动,谢檀猛地拽进吊链,闷哼着。
几次之后,飞溅而起的血珠溅落在叶清寒如玉无瑕的侧脸,仿佛一抹朱砂,透出几分靡靡红艳来。
准瞬间,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光芒圈定住叶清寒侧脸的血迹,
【警报警报——检测到血迹,正在开启技能。】
【战损值技能已开启。】
随着血腥气的出现,叶清寒狭长勾人的眼底隐隐透出几分暗色的疯狂来。
失去意识之前,谢檀涣散模糊而迟钝的世界中,只剩下自己面前拿着黑色长鞭的人。
一切都仿佛变慢了起来。
模样俊美的青年眼底隐隐带着疯狂和邪气,金丝眼镜让他克制而疯狂,他的侧脸的血珠殷红艳丽,衬的肌肤如雪,狭长的眼尾因为些微的疯狂透着红,蛊人而危险,攫取着人的心神灵魂。
昳丽的阴暗又惊心动魄。
莫名让他想到曾经见过的有毒却美丽至极的一种花。
那样危险,又那样的吸引着人。
青年抬手抹掉侧脸血珠,暗红色的血液残留在其上,简简单单的动作带着莫大的吸引力。
他迟钝而涣散的追逐着阴暗疯狂的俊美青年,意识逐渐陷入黑暗,他皱着眉,昏迷中,叶清寒克制而疯狂,令人惊心动魄的面容被潜意识的深深镌刻在了心底。
“议会长,他昏过去了。”
有人小声提醒着叶清寒,叶清寒用鞭子戳了戳一动不动的谢檀,确认他失去意识后,才拿下手套扔在地上,黑色靴子从手套上踩过,
“走吧。”
“他呢?”下属指着意识模糊的林庭,叶清寒面无表情的扫了林庭一眼:“小九,你来处置。”
“是。”
小九眼睛都亮了。
离开了审讯室,外面的天色正在转亮,副官早早的在门口等他,见他出来,急忙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会长,皇室那边来电话,陛下召见。”
叶清寒披过外套,副官恭敬地打开车门,护着他上了车,叶清寒坐在车内,
“什么时候打来的电话?”
“刚刚。”
“我知道了,”叶清寒捏了捏眉心,在审讯室一晚上,让他的身上都染上了血腥气,“先回去,我收拾一下。”
车辆驶向叶清寒的别墅,他洗完了澡,收拾了一下后,最后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中的青年斯文俊美,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眉眼举止中都透着高知分子的优雅,斯文温润,唇角无时无刻不噙着真诚的笑意,仿佛在认真倾听着别人的每一句话,让看到他就下意识的放松防备,给予信任。
等叶清寒带着副官抵达皇宫后,书房门口,已经站着几个人了,分别是议会第二席位,第席位成员,军方的霍廷元帅,帝星第四军团团长,还有其他人,站在最前方皱着川字眉,威严甚重的中年人就是霍廷元帅。
叶清寒到了之后,不少人都和他打招呼,或亲昵或恭敬,议会成员这对他恭敬有加,
“叶会长。”
“议会长,”
“会长。”
“会长。”
叶清寒唇角噙着笑,一一回应,就连威严甚重的霍廷元帅看见他后也眼含欣赏,虽说叶清寒统领的政权和他的军权偶有摩擦,但整体上来说相处和谐。
他对叶清寒这个模样俊秀,斯斯文文,还有能力的年轻人一向心有好感,对他信赖有加,私底下其实两人的私交也算不错。
看着叶清寒,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辈,不自觉的呵护。
元帅冲叶清寒颔首打招呼,颇为和善,叶清寒笑容温润真诚,走到霍元帅面前,
“元帅。”
霍廷冲他点头,“叶会长。”叶清寒注意到他眉眼间带着点未散去的忧愁,“霍元帅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元帅只管说。”
他不疾不徐的说话语中带着特殊技巧和声调,温润而平和,像清风拂过,拂去一切尘埃,看到他就会放松心情,心态平缓,不自觉倾吐依靠信赖。
霍廷也不例外,眉眼间的担忧散去了一些,他摇摇头,
“没事,只是手底下的人出了点事,正在解决,过几天就好了。”
叶清寒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被叫了进去,叶清寒身为联邦第一席位的议会长,只比霍元帅落后半个身位,等坐下后,叶清寒这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往常,他们这位捉摸不定的陛下可不会隔着帘子和他们说话,还隔了那么远,但很快帘子拉开,里面的人面色苍白没有血色,伸出来的手惨白瘦削,青筋鲜明,他低低咳嗽了一声,
“医师说我不能见风,才拉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