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伸出手指。
“你看,你重要的朋友,又要为了你而死去了。”
魏尔伦顺着对方所指,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口的深红色异能方块,以及逐渐浮现在自己身侧的、本该已经为了自己死去的——
“兰波?”
魏尔伦死死地盯着站在自己侧前方的青年,声音颤抖的、下意识伸出手去。
与幻觉、或者梦中不同,他这次碰到了青年——却只能隔着对方厚厚的衣物,被某种非人的冰冷刺得手掌与思绪都一起发疼。
兰波……已经死了。
已经死去的异能生命体挡在他身前,就像是教导他成为最优秀的谍报员的过程中、一起执行着危险任务时,无数次下意识的保护。
而现在,即使是已经死去的兰波,也还是在习惯性的保护着无法动弹的他。
“我也看到了那些。”兰波与太宰对峙着,“那确实是我所计划的礼物,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太宰?”
“就像是,你看到了命运。”
命运。
魏尔伦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猜想浮现心中。
“是因为变成了特异点吗,你对规则类型的事物变得敏锐了,兰堂先生……不,兰波先生。”太宰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你们原本的命运。”
“原本的。”兰波重复了太宰的形容词,而后向周围望去,“是因为那孩子吗?”
魏尔伦也跟着转头。
无尽的混沌空间内,除了他们个,还有一位身着白蓝衣裙的金发少女。
以及,飘在她身侧的奇妙生物。
魏尔伦想起来了——他就是被那位少女用奇特的能力关进结界,最终被冰夺走了生命,坠入了此地,看到了那亦真亦幻的不同命运。
“真是不可思议,对吗?”太宰并没有去看那位少女,只是魏尔伦和兰波都能感受到他美妙的心情,“姑且不说这些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魏尔伦握着兰波胳膊的手用力了几分:“你说时间不多,是指?”
“兰波先生一定会让您活下去,按照原定的命运,我只需要将活着但能力大不如前的您捡回港口黑手党交给森首领即可,这也是森首领计划的目的之一。”太宰治摊了摊手,“这里是个因那孩子而存在的特殊空间,在这里,你们的生死可以暂时不受规则影响,但我和她随时都能离开这里,而你们也会在那个时候,迎来原本的命运。”
太宰治扬起唇角,笑容灿烂:“魏尔伦先生,你又要看着兰波先生为你死一次了呢。”
魏尔伦陡然阴沉了脸。
他懂了。
对方不是在看戏,也不是在嘲讽,而是在要挟他——
能够要挟他的前提是,对方有着改变命运的方法。
“你想要什么,太宰治?”
那小混蛋却一副被误解了的委屈模样,做作的抱怨起来:“哎呀,瞧您说的,好像我在做坏事似的……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罢了。”
太宰治神情正经了起来。
“魏尔伦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我所能看到的画面,到此为止。
在太宰治说出那句“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之后,我眼前的画面失去了声音,只能看出魏尔伦阴沉着脸、最终拉着那位名叫兰波的美人青年一起对太宰屈服点头的场景。
“总觉得很可怕呢,太宰那家伙……”派蒙小声抱着我嘀嘀咕咕,“话说,刚理解了爱就失去了爱自己的友人,魏尔伦真的好惨啊。”
“是[原本命运中的魏尔伦]。”我纠正着派蒙的措辞,也叹息一声,“一直生活在憎恨中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完全无法理解啊。”
“你当然没法理解,也不用理解。”太宰治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
与此同时,我和他们之间的壁障消失,就像是走完了过场动画,我在他的挥手中,向那人走去。
“介绍一下,这位是旅行者。”太宰煞有其事的摊开两边的手,敷衍又认真的介绍道,“这两位分别是魏尔伦和兰波,当然,你之后会对他们的人生有更深刻的了解,所以现在只需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好。”
我对刚刚揍过的金发青年还有疑似幽灵的黑长卷青年点点头:“你们好。”
“虽然不和你解释也行,但还是稍微和你说一下吧。”太宰脸上的笑容得意的像是在炫耀,“我刚刚可是给你谈了笔大生意哦,旅行者。”
“大生意!”派蒙比我还激动,“有很多钱吗!”
“挣钱的方法多得是嘛。”太宰治对着派蒙一脸嫌弃,又恢复兴奋,“总之,我想办法给你开了[地脉之花·启示之花]的功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