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来到了零老婆本尊的出租屋门口。
不过这次不用打地铺或在门外等待,敲个门就能直接进屋,比上次的待遇好了太多。
软绵绵的白犬冲我摇起了尾巴,像是自带开心的憨笑,非常可爱治愈。
我记得他之前喊这只狗狗的名字是——
“哈罗?”我蹲下去搓了搓白犬的脑袋,不禁被治愈的手感虏获,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金发青年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了客套的微笑:“哈罗很喜欢你呢。”
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小白犬立即扭头望了一眼自己真正的主人,然后蹭蹭我的手心,快乐的蹿到了降谷零的脚边打起转来。
小狗狗还挺有灵性。
金发青年已经反锁了门,揉了揉哈罗的脑袋后直奔主题:“好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将四封信拿了出来。
青年露出困惑的表情:“……什么?”
“居然被景光预判了,你是真的看不到。”我甩了甩手中的四封信,“好了,别吃惊,我在地狱找到了你的四位友人,他们和由于生前为善,死后在地狱过得挺不错,甚至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职位。另外,他们还和我说了不少你们之间的……过往,每个人都给你写了信,信件现在就在我手中。”
降谷零死死地盯着我的手,但显而易见的,在他看来,这纯粹是皇帝新衣类型的把戏。
“景光说,如果你看不到来自地狱的信件,就托我念给你听。”我对一脸震惊不敢相信又想要相信、想必此刻内心活动相当激烈的青年挑了挑眉,“不请我坐下喝杯茶慢慢读吗?”
四封信欸!说不定还要陪零老婆回忆青春年少的黑历史往昔……秉烛夜谈讨杯茶喝,不过分吧?
青年紧抿着唇,像是要从我身上端详出破绽,我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瞪回去,他身上那种满身是刺抗拒他人的紧张警戒感突然就……垮掉了。
他拉开椅子说了声“请坐”,便去厨房沉默而快速准备了一番,相当正式的给我上了茶。
“希望你不是在拿这件事开玩笑。”
金发青年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嘴上撂着狠话,眼睛却一直黏在我的手上——明明就是一位身经百战的顶级卧底,此时却连紧张不安的焦躁难耐的情绪都无法掩饰。
简直就像个……忍耐着、等待着、眼巴巴期盼着大人给他拆开生日礼盒的乖巧小孩子。
我控制住面部表情,没露出任何对于成年人而言可能会被认为是失礼的情绪,垂眸捡出诸伏景光的信件:“先读你发小的吧。”
我认真的、咬字清晰的、不掺杂丝毫个人感情的,为他慢慢的读了这四封来自地狱的信件,并告知了宫野艾莲娜死在国外且年代久远所以无法追查的残酷事实。
降谷零听到这个名字后,才恍如隔世般的将视线从我面前的桌上移开,呆了一会儿,才没什么情绪的评价道:“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
“我如果无所不能,就立即让黑衣组织从世界上消失。”
青年眨眨眼,突然就笑了——温和的,一直锐利的眼神此时看起来柔软又开心。
他没再提爱莲娜的事情,反而相当……殷勤[?]的给我倒满了热茶,续上了我念信之前的话茬:“他们都和你聊了什么过往?”
我还没说什么,派蒙已经忍不住吐槽了:“这个人完全沉浸在过往回忆中了吧!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降谷零!”
……我只觉得他应该是被目前的情报量给整恍惚了,顺便还在顺从本心从我这儿试探真假。
换句话说,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并在下意识验证梦的真伪。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陪聊式刷好感度,我必然是专业的!
次日,并盛町郊外,彭格列基地。
沢田纲吉从难得平静的梦中醒来。
按照旅行者转达的天理之言,他之前不得好眠的状态多半是天理搞的鬼——如今,那些明显在给他施压的梦境回忆尽数消失,他是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心灵的平静。
郁躁的源头,总算消停了。
但若是无法让天理达成目的,恐怕谁都逃不过被祂折腾到破灭的糟糕结局。
“你今天状态看起来不错,蠢纲。”
里包恩的声音很友善。
但凡不加上那个许久未用过的“蠢纲”称呼,沢田纲吉就要信了。
——里包恩现在相当生气。
呃,想也知道是之前和旅行者的战斗暴露了自己不怎么理智的内在……好吧,那不能用不理智来形容,而是理智的发疯,比不理智还要让人生气担心的状态。
庆幸又遗憾的是,他在里包恩老师这里早已打上了“心灵脆弱随时崩溃”的标签,所以“蠢纲”这个称呼应该是里包恩目前能对他说出的最重的称呼。
……自己这个首领,当得可真是不像话。
虽然有些怀念当年被里包恩痛骂痛揍的青春——好吧他现在才十五岁而不是二十五岁的劳碌失败社畜首领,还是青春伊始一切皆有可能的美好稚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