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并不觉得会怎么样,可下意识的习惯做出来的行动,才是最让她感慨的。
算一算,也离开一月多了。
这样可不行呀,孩子大了总归要离巢的,她不能产生依赖感。
过得两月,外出的柳净月带着十多人回寨子了。
早在半月前就收到了飞鸽传书,得知他们近期要回,柳若水备好酒宴给大家接风洗尘。
乍一眼瞧见封刀,隔着人群,柳若水扬起笑,自从这孩子加入八湖寨以来,还是头一回离开她这么久。
她要多派他出去,这样以后就能适应他离开的日子,而且外出任务做得越多,接触江湖越多,他就不会再对山寨有留恋。
秉承着天高任鸟飞的心态,柳若水希望少年能够去往更宽阔的天地。
“二小姐。”
拨开热闹的人群,封刀来到了她面前,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柳若水看到他左手护腕的地方缠着染血的绷带,面色微变,将人叫到了无人的廊下,问道:“怎么弄的?”
“有杀手劫囚,已经解决了,小伤不用在意,大当家也没受伤。”虽然话少,但被问询了,也察觉到对方的脸色改变,封刀立即解释。
信里面可没有写谁受伤的事,柳若水知道他们回信只会挑好的写,也是不想让家里的人担心。
“这药纱包了几天了?”
“三天。”
“和我去换药,可有中毒?”
封刀老实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他有些不安,埋头跟着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女人走去彭大夫的院子。
院子里晒着满地草药,彭大夫还在跟大伙吃饭,柳若水推开药房的门,让封刀坐在板凳上,她拿过剪刀贴着少年的手腕剪开药纱。
混合着淡淡血腥味的草药味钻入鼻腔,柳若水凑近看着结了软痂的伤口,这伤痕像是鞭子抽出来的,皮开肉绽的那一刻是最疼的时候。
辨别着残余药粉的成分,柳若水找到了适合的金疮药,打湿了手巾将伤口周围小心擦干净,她做事很细致,并且让人放心。
只要是受过她照顾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封刀微微屏住呼吸,随着她的靠近,在满满的药味中,他也还是嗅出了一丝属于柳若水的气息。
外出的这段时间,他总会想起她。
既不敢放肆去嗅她身上的气味,又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再靠近一些的悸动,比起身上微不足道的伤,这样的接近,似乎让他更难捱。
没有留意到封刀暗地里的纠结,柳若水很快将他的手腕给重新包扎好,“身上还有哪里伤着了?”
“后背。”
“脱衣服我看看。”
“……”
封刀揪住了自己的衣襟,有些惊恐地摇头,他只是诚实回答对方的话,却不想脱了上衣让她看。
柳若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直到对方妥协地垂下脑袋。
差一点又要去揉这颗脑袋,好险自己忍住了,柳若水对自己的自制力感到了欣慰。对方磨磨蹭蹭地将衣服褪下,最终没有全脱,而是解到了臂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