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闭眼,感觉她的指尖在眼睫上滑过。她挺身起来,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听到她笑,“原来天下还有这么好的儿郎啊。”
她的指尖还有深夜里轻轻的话语,让他将最后那点克制全数丢弃殆尽,不管不顾的整个人覆下来。
混乱里衣裳被粗鲁的扯下随意丢到一旁,看不出是平日里行事端方的影子。明棠在这一片混乱里晕头转向,她脖颈里埋着他的头颅,发冠早就去了,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她晕晕乎乎的,不知今夕是何年,直到他挺身一击,血溅五步。
明棠脸扭曲到一块,一手对着他的手臂毫不留情的狠命拧下去。反正这种事两个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要痛一块痛,谁也别要落单。
她吸着气去看元澈的眼,发现元澈的眼是通红的。她吓了一跳,他低头下来堵住她的嘴。
她被拖入一片摇曳的浪涛里。
她奋力的在浪涛里探出个头,然而又一个浪头打过来,将她拖拉下去。
明明是冷的天,她却只觉得自己浑身滚烫,从里到外烧。
等到再次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冬日天亮的晚,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般已经到了辰时。明棠躺在那儿,锦被里暖烘烘的,除却有个人给她暖之外,还有几个香鸭炉。暖的手脚都懒洋洋的。
明棠动一动,觉得还好。她翻了个身,见着躺着的元澈。半夜生龙活虎,恨不得把卧榻都给弄塌的气势。现在睡得比她还沉。
估摸剩下的力气用在了她的身上,力气抽光了,就只能睡了。
明棠凑近了他看,他睡得很沉,脖子上的丘疹,还有她啃上去的印记,他背上还被她挠出了好几道。
中单随意的挂在他身上,连衣带都没有系好,随意的敞开胸怀。内里的肌肤也是瓷白的,只是靠近了看,才能看清楚他的肌肤看着白,但透着一股男人的粗糙,和她完全不同。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再怎么精细,还是有股粗糙。
元澈父母去的早,所以没有公婆等着她去见。虽然长兄如父,但是任城王大老远的从任地赶回洛阳,操持弟弟的婚事,再加上昨夜帮着元澈挡酒,这会儿恐怕不比元澈好到哪里去,应当不会有那个心思天不亮的起来,等着她和元澈去拜见。
冬日里正好眠,她等了小会,没有听到有婢女过来。干脆两只脚全都踩到了被子里的熏炉上。
迷迷糊糊的又眯了一会,明棠醒来就见着元澈正看她。
“看我做什么?”明棠问。
元澈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有好几处细小的啃咬出来的伤口。他手指扶上,神情愉悦。
“倒是没有用力。”元澈将她拉过来,重新抱在怀里,“是不是还收了力气了?”
明棠瞪他,对着脖子下死力咬,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她没说话,他自顾自笑的牙不见眼,“所以你早就喜欢我,是不是?”
明棠目瞪口呆,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