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低头,“这话我听不明白。”
都是千年狐狸,到这儿装什么纯良!
于勉两眼定定的看着元澈,“大王不可能听不懂某说什么。”
“现如今大王身处险境了,难道不知道吗。现如今大王已经是侍中。上柱国看着,难道他真的不知道陛下的用意?这人当年清除异己手段毒辣,不可能因为年岁大了,就生出什么仁慈心肠。”
“到时候要是真对大王出手,那时候恐怕就晚了。”
元澈听着脸上的笑比方才更浓厚了些,他抬眼看看他,“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还能是做什么。
于勉不说话,两人双目相对。稍许之后,元澈笑着起身,“你这是想要帮那位了?”
修长有力的手指,指了指天上。
于勉脸色有些古怪,他本意是和元澈一同把楼玟给捉住,然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楼家人骄纵跋扈,占了不少位置。要是和这家子玩心眼,那不知道花上多少力气,还不见得有什么成效。
干脆不如拉几个人,一块儿把人给做掉。
魏国的所谓权谋,干净简单的叫人发指。没什么运筹帷幄,只有血淋淋的人头。
简单直接有效。
有个侍中给他作陪,到时候不管出了什么,都不算是他主谋。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那么也能轻一些。不至于太难看。
谁知道元澈指着头顶,直接让他头脑都懵了。
元澈见着于勉的神色,脸上笑容略淡,“看起来,那不是了?那方才那话,说了做什么呢?”
“不,不是!”
和清河王联盟,还能想想该怎么做。和天子做事,那就真的要把脑袋都给拴在裤腰带上,没半点退缩的余地。
元澈看他,“那是……”
“方才不是还满是气恼,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于勉一咬牙,“大王说的很对。是这样没错。”
元澈笑着点点头。
明棠在庭院里晒太阳,元澈有事没事给她把脉,说她畏寒是因为阳虚。所以天放晴得时候,最好是出来晒那么半个时辰左右的太阳。补阳气,什么药都没有头顶上的日光好使。
明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瞧见元澈过来。
“事情都谈完了?”
“暂时。”
元澈挨着她坐下,“臻臻明日是不是要进宫?”
明棠嗯了一声,“太后的那个小情郎身体不适,不能入宫侍奉。太后觉得寂寞。明日就要我入宫陪伴。”
元澈点点头,他俯身过来在明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明棠扬眉,“这是要我把消息和太后说?”
元澈点头,他见明棠几次欲言又止,“臻臻有话告诉我?”
“我是担心,会不会狡兔死走狗烹。”
“毕竟这事,先帝时候也做过。”
元澈的父亲就是落得个这样的结果。稳定局面之后。就被杀掉吃肉。
明棠不希望到时候又来一场。
侍中又如何了,当初元澈父亲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
“……”
元澈抱住她,“这么为我着想,可是对我已经有情意了?”
他不是傻子,她眼里看他的时候,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在外,只需往内里投上那么一眼,就能看到她那双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在男女之情上,看人的眼睛要是太过分干净了,反而说明,她并没有什么旖旎的情思。
她是惊喜。所以很多他都不能强求。但心底里还是有个地方,渴望着她能和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