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盛文先让众人在炕沿坐了,才继续道,“阿婉认张家做干亲,咱们就算是一家人,不瞒你们说,我这儿媳妇命苦,是被父族欺负着长大的,得到的善意少,人但凡对她好点,她都恨不能涌泉报之,着实叫人心疼。”
张屠夫脸上臊得慌,“此事是我家做的不对,乔兄弟放心,往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乔盛文摆摆手,并不严厉,面上一直带着笑,可笑得叫本来还想着解释的杨氏和孙氏心里发寒,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叹了口气,病容黯淡,“若非受我拖累,家中女眷不会过这般苦日子,哪用阿婉这外嫁女之后顶着不孝名声,冒用外家方子,虽说我如今是戴罪之身,但天理昭昭,我信圣人会明察秋毫,将来我定会去阮家赔罪。”
张家人更坐立不安了,且不说乔盛文有没有官复原职的那一日,苗婉带他们赚钱,冒用外家祖传方子的坏名声都是她担着,他们还……实在是太亏心了。
孙氏脸色刷白刷白的,张三壮心里叹气,紧紧握住她的手,既是夫妻,有事一起扛,往后他们得好好干,给阿婉卖命补偿过错。
两口子心下忐忑的时候,乔盛文继续道,“小女儿家不懂外头门道,只想孝顺我们夫妻和老哥嫂,可咱们做长辈的不能不心疼孩子,往后还是得有些章程为好,你们看……”
张屠夫深吸了口气,认真看着乔盛文,“为兄就托一回大,承乔家这个情,往后咱分账张家四成,乔家六成,乔兄弟千万别推辞。两家买卖由乔兄弟和阿婉说了算,话我放这儿,若有谁还粗心大意歪心眼子贪心不足,张家容不下他。”
杨氏和孙氏浑身一震,连于氏都忍不住心下发紧,再不敢有任何轻忽心思。
苗婉眼神崇拜看着公爹,要是她,估计也就是敲打一下张家,往后将方子看得更严,公爹几句话就叫张家人愧疚不已,还将张家人全变成打工人了哎。
他们要从小作坊往公司发展了呐!
她肚子猛地动了下,苗婉摸着肚子,咦呜呜,妈妈知道,爷爷超帅对不对!她也想叫爸爸!
章程乔盛文还得跟儿媳商量,他先问了下具体的情况。
张三壮立马起身,将前因后果和猜测说了,愧疚道:“乔伯父,阿婉,让我和二哥去守摊子吧。”
他咬牙切齿,“条街酒楼的卤货我也见着了,看起来跟咱们不是一个做法,闻着也没麻辣串香,我一定让他们讨不着好。”
苗婉见公爹看她,立马眼神明亮地坐直,笑得特别乖巧,“我相信三嫂不是故意的,她阿达还在酒楼掌勺呢,圣人治国都讲求孝道为先,咱可以对来摊子上光顾的客人多夸夸条街酒楼,帮他们拉些客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