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郁宁问道:“先生可是有用途?我这就叫人取来。”

没想到雾凇先生摆了摆手拒绝了:“不忙,是我一个小辈托到我的手中……现在一看,给了你正好。”

“什么事儿?”郁宁眨了眨眼,有些兴趣,随后又有些怅然的低下了头:“不过我近日里身子不太好,太医嘱咐了要静养。”

雾凇先生听罢上下打量了郁宁一番,见他实在是不像哪里不舒服的样子,关切的问道:“可是哪里不舒坦?”

郁宁回答道:“就是富水城那回……有些不知死活,把自己给伤着了。”

雾凇先生略懂一些医术,便让他伸出手来,郁宁依言伸手,雾凇先生在他脉上一搭,良久才道:“经脉确实是有些损伤……怎么是新伤?你近几日做了些什么?怎么又伤上加伤?”

郁宁呐呐的道:“昨日护国寺的护国神树叫雷给劈了,我便去试了试手为护国神树讨了一分生机,就这样了。”

“确有此事。”昨日雾凇先生还没到长安府,但是发生了如此大事他自然是知晓的:“不是说是顾梦澜他出的手么?”

“是我做的,我师公叫我练练手,结果我才疏学浅,就又伤着了。”郁宁解释说。

“护国寺有他的神仙局在,要你出什么手?左右不过枯木逢春,还能伤着你?”雾凇先生瞬间就把情况分析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是顾国师有意要历练郁宁,但是左思右想有他那神仙局在,只要那护国神树不是叫雷劈成了灰烬,怎么也用不上什么大局。“你还动了其他东西?”

郁宁有些羞愧的说:“……是我浅薄,无意间勾动了国运,这才有些不好。”

“国运?”雾凇先生缓缓地挑起一侧的眉峰,倒有些意外,“你师公打你打得好,是该打。国运是什么东西,你也敢去碰?”

雾凇先生想了想,道:“那便罢了,你两次出手,次次负伤,怕是你也察觉出了其中不足……阿郁你好好静养一段时日,本就几近年关,又有昨天护国寺一事,你师公接下来怕是也没有什么闲暇了,近些日子我也会停留在长安府,你若有什么疑问,只管来寻我就是了。”

“那您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先生可不能嫌我烦。”郁宁转头吩咐了芙蓉一声,叫芙蓉把他那个荔枝法器取来。芙蓉听了思索了一番,依言去了,没一会儿便回了来,在郁宁耳边低声禀报道:“奴婢寻了片刻,并未寻到您所说的那个荔枝的摆件。”

郁宁仔细想了想,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那个荔枝摆件好像被他丢在现世了,这现世暂时也是回不去的,这法器自然也就给不了雾凇先生。雾凇先生见郁宁神色有些尴尬,不由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郁宁心里一阵后悔,早知道就不偷这个懒把荔枝法器也放在这头了,又不能与雾凇先生说找不到了……长辈赠给晚辈的东西,晚辈不好好留存着,还找不到了,换了谁也不舒坦,郁宁只好站起身拱手赔罪,道:“先生恕罪,这法器我一时疏忽给忘在平波府了,没给带回长安府来。”

“……不凑巧罢了。”雾凇先生虽然与郁宁只有几面之缘,但也知道几分郁宁的秉性,知道郁宁刚刚既然已经痛快答应了,自然不会临时反悔,他道:“既然如此,那今日我先告辞了……回头你见着顾梦澜,便也替我向他问声好,问他一句他手上可有类似的法器,若有,我愿以物易物,必不叫他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