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师淡然的道:“圣上别看他现在乖巧,那是他头一回进宫,还知道要怕,在家的时候那叫一个胡作妄为,家里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还来不及,怎么能和几位殿下相比?”
“年轻人嘛,会胡闹那是好事。”皇帝埋下头去看折子,边道:“今日工部的刘侍郎不是也告了假?说是腿摔着了,朕就好奇了,怎么就腿摔着了?结果他又上了个折子,跟朕抱怨说他家小三昨日里头又不知道跑去和谁喝酒,闹得大半夜的醉醺醺的才回来,还抱着庭里头的大树喊爹,气得他捡了棍子追着他打,结果愣是没追着不说,还给绊了一跤。”
“比起刘家的小三郎,国师你这个很是过得去了。”
顾国师不动声色的道:“昨日与刘家小三喝酒的,正是劣徒。”
“呦,还碰巧了?”皇帝抬起头来看着一旁低眉敛目的郁宁,又对顾国师道:“年轻人,和朋友喝个酒不算是过了,国师没教训他吧?”
“打了。”顾国师道。
皇帝一扔折子,拍案笑道:“真打了?怎么打的?国师也会打人了?神仙下凡?”
他指着郁宁说:“来,你说说,你师傅怎么打得你?”
郁宁拱手回道:“禀圣上,昨日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那国师可打亏了——人打了,没记住啊!”
顾国师又道:“那我回去便再打一遍。”
皇帝大笑,指着顾国师的手一颤一颤的,等笑完了,这才道:“行了,孩子打多了不成器……你今年几岁了?”
郁宁谨慎的道:“回圣上,我二十六了。”
“二十六啊……那是不能再打了。”皇帝又问道:“成家了没?平时喜欢念书吗?今年春闱你打算参加吗?你要是参加春闱,朕看在国师面子上,不论你成绩好坏,先给你点一个探花如何?”
“禀圣上,我已经订婚了,还未成家,平时不大喜欢念书,因此并没有功名在身,今年春闱圣上怕是见不着我了。”
皇帝听了,拢着袖子说:“二十六了?还没有功名?这可不大好,说出去难免叫人看轻几分……你识字吧?”
“字还是认得的。”顾国师挑眉道:“圣上还打算赏他一个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