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疼!换你你试试!”三少爷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伸手把斗笠摘了,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疮,但是有几个地方却呈现斑点的红色,想来是还未发作出来。

郁宁松开他的手,故作嫌弃的说:“还是不试了吧,丑的很……”

三少爷本来苍白的脸色顿时涌上了一股血色:“——郁宁我去你大爷的!”

郁宁却没有说话,反而旋身走到一旁打开了箱子——还好他这头才开始收拾,很多东西还没收起来。他自箱中翻出了一个木制的葫芦法器,将它抛给了三少爷。葫芦通‘福禄’,又有吸收煞气的功能,希望它能助三少爷一臂之力。

“这个你带在身上,就算是洗澡也不要离身。”郁宁道,此时门口微微响动,王管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

“进来。”郁宁扬声说了一句。王管事入内,不知道是没看见三少爷的异状还是看见了却当做没看见,躬身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郁宁财大气粗的从箱子里拎出了一个木制的匣子,约有半掌宽,打开里头却是密密麻麻的法器挂件,看着至少有百八十件的。他道:“有时疫在荔庄内流传,你将此物分发下去,一人一件,然后所有人收拾东西,今夜之前离开天玉府。”

“是。”王管事顿了顿,将一本册子交给了郁宁,沉声道:“此事老奴早已知晓,李郎中已经偷偷瞧过了,此时疫传染性虽强,却不大致命,好好养着便无大碍……那三少爷那处?”

郁宁翻看了一下册子,上面记录了所有得了时疫的人员和原因。一部分仆俾是外出采买押运物资时传染得的,他们被传染后就被关进了一所院子里,后来的得了疫症的贵族子弟,要么是言语中对朝廷有所不满,要么就是家中惹了那位的不悦,殃及鱼池。

“照此处理。”郁宁知道时疫没有太大的致死性,转念一想确实也是——这庄子里到底全是高官子弟,狗皇帝估计也就是想杀鸡儆猴唬一唬这帮子少爷罢了。这年代来说,时疫还是不可控的,如果真的是鼠疫、天花这种级别,弄成死城都有可能,哪是一所庄子能关得住的?

但此事不可忍。

他侧脸看向三少爷:“你老实点跟着我的人走,不要闹事,我保你一条狗命。”

三少爷听见自己的时疫死不了人方还有些松了口气,一条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结果就听见郁宁的话,他气鼓鼓的看着郁宁:“……你再说一遍?”

“保你一条狗命安然无恙!”郁宁笑吟吟的道:“时间紧张,你还不快去让人收拾起来?半个时辰后出发。”

“……哼。”三少爷一甩袖子,出去了。

王管事连忙拱手相送,等到三少爷出了屋子,郁宁的脸色猛然下沉,低声道:“带几个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