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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心菩提

也许是我睡相真的不好,夏奏清晨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因为要把我架在他胸口的腿推下去,而弄醒了我。我迷迷糊糊的也没多少思考能力,只觉得他横抱起我,将我放正了睡,然后在窗前悉悉索索地穿衣服。晨光透过窗户纸,照在他的裸身上,格外性感,我可耻地硬了。(靠,你有吗?!)

他穿戴整齐要溜走时,我几乎又要睡着了,只觉得他俯身看了我一会儿,轻笑了一声,温柔地把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然后才推开了窗户,嗖嗖几下就不见了。

我真想睡到日上三竿,但现实总是骨感的。

今天据说开学了,那个什么帝师要来教我知识了。我真想拉住这个素未蒙面的帝师说,虽然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但鲁迅也说过知识不是力量,智慧才是。要不你把他们俩找来打一架,分出个胜负你再来教我?

我昏昏欲睡地被侍从扶起来穿衣服。夏奏跟凉修烈不一样,并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不该出现的印记,侍从们只把我的萎靡不振理解为昨夜慕桐的侍寝。舒实瑾捧着一块湿毛巾,我穿好衣服之后,他为我擦脸。

跟以前一样,他好像没有计较昨晚的事。

直到吃罢早饭,粗心大意的我才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

比如说吧,以往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他总是笑着回答,直视着我,好像看进我的心里去,可今天我问了几句关于帝师的,他回答得尽管还是那么有礼貌,可目光总是低垂着,好像有什么心事。

再比如,以往我一沉默,他就关切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心情不好,可是今天我沉默了好久,他居然也跟着沉默了。

他为我梳了一个圆髻,正拿着一根红珊瑚簪子往我头发上插的时候,我忽然抬眼问他:“你是不是在介意昨晚我让慕桐侍寝的事?”

“微臣不敢。”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只是拿着簪子的手顿了一下。

奇了怪了,一开始是他动不动提起让人侍寝的事,怎么现在我似乎如他所愿了,他竟然这么反常。更何况我冤枉啊,昨晚我可没有跟慕桐怎么样。我毫无预兆地转身,他原本用手指按住我的发尾,这下我的头发又全部散开了。我抬头看着他,“别胡思乱想了,你走之后我就把慕桐赶走了,不信你去问他。”

舒实瑾愣了一下,眼神闪烁着。

许久,舒实瑾脸色平缓了些,又拿起梳子给我梳头,“微臣只是疑惑,公主既然不需要慕桐侍寝,为何不让微臣当场将他带走治罪。”

“你也知道,他是半夜闯宫,如果我不留他侍寝,今天他已经被丢进大牢准备问斩了。”我编造谎言的能力越来越强,就快赶上红十字会了,“既然他是我以前最宠的人,我想他只是思我心切,一时不习惯我这么久冷待他,就暂且不计较了。……禁足他一个月吧。”

“公主心地善良,微臣惭愧!”舒实瑾有感动之色,重新抬眼直视我,目光里又是喜爱又是尊敬,看得我都快被自己的无耻羞死了。

算了,为了夏奏,我就无耻一回。

舒实瑾又恢复了常态,重新给我盘头发,小心翼翼用发簪固定着,随口说了句“公主在大苍想必没有戴耳环,耳洞都闭合了,微臣请人再为公主穿两个可好”,我直摇头,他也就作罢。我赶紧转移话题:“实瑾哎,我万一以后没有当皇帝,那帝师不是白请了么?”

“您与二公主谁是皇位继承人,现在谁也说不准。”舒实瑾答道。

我想起在翎西山庄里,赤展和凉修烈的对话,什么妖心,什么菩提,什么继承人的,就问:“你知道‘妖心’和‘菩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