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实瑾,他不比常年练武的夏奏身体底子好,被我这么反复无常折磨了这么久,吃不好睡不安,他整个人憔悴很多,脸色都黄了。夏奏同样清瘦很多,我是内忧,凉修烈的屯兵是外患,内忧外患下,他也不免分身乏力。
愧疚地低下头,我终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不仅对不起这几个男人,还对不起紫楼。想必他也不愿意见我这副模样,如果我要以自己的悲惨来补偿他的离去,他绝对不会同意。
我还是振作起来,恢复好精神,问问夏奏,能不能带我去紫楼的墓前看一看,亲自上柱香。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充满愧疚地看着满屋子的人。
卫若昭冷哼一声,捡起白绫扔在一边,万分不情愿地坐在我的床头,从怀里掏了一瓶药,用棉花沾了药水,擦在我的左脸颊上——被他那么用力地抽了一耳光,都肿起来鸟。
大棒加胡萝卜,卫若昭做事倒很有美国的风度。
我撅着嘴瞪着他,他为我擦药的神情专注得很,这个死家庭暴力男,迟早我也要一巴掌抽回去。
“疼不疼?”他涂了我一脸药,最后低声问我,难得温和。
左脸现在火辣辣又凉飕飕的,真是冰火两重天。不带出手这么重的,象征性地拍一下也好,你到底心里多恨我啊。“疼,疼得蛋疼。”我没好气地说。
“你有吗?”卫若昭恢复了一贯的冷傲,皱着眉头不爽地反驳我。
“你扯一个给我,我不就有了?”我挑眉。
“看来是好了。”夏奏笑着说,脸上尽管满是疲惫,但神采飞扬的,就好像以前一样,“以后不能太惯着她。”
舒实瑾走上前,微笑着坐在我身边,对我之前蛮横的态度一点都不介意,“公主恢复了便好,早知如此,微臣该早一些请卫先生来才是。”
“此等劣徒,你们不愿唱黑脸,逼着我来。”卫若昭嗔怪地看看舒实瑾,站起身来。
“卫先生当真不愿意唱黑脸?”舒实瑾洞悉一切地望向他,“据我所知,卫先生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日子也不在少数。”
“休要胡说!”卫若昭怒起,拂袖而去。
舒实瑾也厉害得很,几句话竟然能把卫若昭这个毒舌大王给臊走。
“夏奏,刚才卫若昭说大苍敌军压境是什么意思?”我一恢复起来就关心国家大事,真不愧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别恶心人了)
夏奏眉头一压,“大苍镇西将军凉修烈不知为何起兵侵扰凤栖边境,大有犯我河山之意。前几天我得到消息,他集结五十万雄兵,已经越过菩提城,离我凤栖边境仅十里之遥。”
凉修烈早就想这么干了,迟早的。现在他已经没有我这个人质了,还喜得美娇娘,如果他还不知道修岚没死,那这一招就是在报复,如果他知道修岚活着,这一招就是要抢人。
从头到尾他就没顾过我的死活。
我的心又被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