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对萧雪满的心情里从来没有“恨”这个字出现。
他低头笑了笑,道:“没有,雪满,我没有恨过你,一点都没有。只是觉得心疼。”
“我年纪小的时候,觉得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后来才知道,光是我能活下来这一条,就已经很不容易,”秦楼接着叹道,“你本来就没义务为我们的苦难负责,你做到你所有能做的了,而且,我能遇到你,就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萧雪满转头看他,好似要说什么,恰在这时候,萧晚站在院子门口,叫了一句爹爹。
他年纪小,对南安之前的事情都从他人口中得知,后来萧雪满独自去见南安,他也没有打扰,在外面等了又等,看见已经晚了,才来院子这里找人。
萧雪满本来是想和秦楼说些什么的,闻言就从树上跳了下来,往萧晚走去。
萧晚已经是个长高了的少年,他报着自家情绪不对的爹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像小时候萧雪满哄他一样。
“没事了,”他道,“爹爹,你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的,会像南安奶奶那样,一直对你很好的。。”
秦楼还坐在那棵树上,没有上前。
他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不如人家父子感情深刻,自然没有在这时候上前的理由。
他很想说自己也会永远陪着他的,但是雪满这时候也许并不需要他这句话。
他只能看着萧雪满,希望他好受一些。
萧雪满在那里住了几天,他身边有儿子陪着,也不觉得是孤身一人,过了一段时间,也缓过来了。
他准备离开一重天的时候,秦楼来送他,手里还提了一匣子点心。
“我跟南安学的,”他说,“有些点心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味道,说你喜欢的。”
萧雪满一愣,便接了过来。
“谢谢。”他低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