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准备演讲稿,他查阅了很多资料,还让绫小路君帮忙看了一遍。
绫小路君都认可了,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就是背稿,背稿能练习发音、演讲节奏,还能保证演讲不出现意外。
周五,下午一点三十分。
他已经能够把稿子背诵出来,而且其他同学也已经前往体育馆集合。
只要调整好心态,前往体育馆做好最后的准备,演讲时竭尽全力,那就足够了。
可是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了信息到来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页面就显示熟悉的名字。
最重要的是,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
【一个女孩子抱着孩子跪在地上,被一个高大的男人踢开的画面。】
交杂着哭哭啼啼的声音。
“友、友里……?!”
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平田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错愕,难以置信。
紧接着,整张脸都惨白了起来。
他无法相信视频中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友里。
她抱着孩子,没有尊严的跪在地上,带着哭腔乞求着那个男人。
害怕,颤抖,蜷缩。
平田感觉愤怒就像火药倏地在他全身炸开。
整个神经就像充满了暴虐的火焰,让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他无法明白,无法明白友里这样做的意义。
为什么又要去找他?!
不是拒绝你了吗?!
为什么要带着孩子过去?!
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夹杂着友里的乞求声。
一股火焰拥入平田的心脏,冲击着神经中枢,燃烧着他的神智,他双手不停地颤抖。
咬牙切齿的声音咯咯作响,手中的演讲稿被瞬间捏成一团。
随后倏地推开天台的门,像一只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回忆起一件事。
自己幼稚园的时候,妈妈给他买了一个宠物玩偶帽,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带上自己的脑袋。
只要稍微一拉,玩偶帽上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就会自己动。
幼稚园的同学都羡慕自己,觉得的帽子好厉害,那种羡慕的眼光让他很舒服。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妈妈也总说要学会分享,他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所以一些同伴提出戴戴帽子的要求,他也同意了。
有些同伴戴上后会高兴得手舞足蹈。
有些同伴则是戴了一会儿,就退了回来,对自己笑着说了声谢谢。
但事情总有例外,这个世界总有些坏到骨子里的人。
戴着自己的帽子溜达了一圈,结果要从对方手里要回来的时候,他说:
“这是我的。”
不只如此,跟他一起的几个孩子都还会附和他的说词,说那帽子就是他的。
虽然是小孩子,他下意识不是要哭,而是喊着其他人来证明。
事实证明妈妈说的很对,善意不一定换来善意,但一定会有善意。
其他戴过帽子的同伴选择站在他的身边,大声证明帽子是他的,是他平田秀的。
对方被吓住,说了一句“再玩一会儿就退给你。”
可是当他退回来的时候,帽子里塞了脏兮兮的泥巴,耳朵也被扯掉了一只。
他接过帽子后,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他从来没有那样的难过过。
他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借给人家,结果对方却是这样对待自己。
所有的同伴都在一旁看着他,不知所措,摇摆不定不知道怎么办?
那个时候,只有友里过来把他拉起来,还上前把那个男孩打哭了。
让那个男孩道歉,不道歉的话就继续把他打哭。
从那个时候起,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那么厉害,跟骑士一样帅气。
而且友里也是戴了帽子之后,笑着立马退回来,跟他说谢谢的。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开始跟着友里。
友里似乎并不介意,反而还很喜欢自己,拉着自己去她家里玩,在床上拼积木。
直到小学毕业,友里搬走离开,一切都尘埃落定。
有时候他还会脑子浮现起以前的事情,不禁会想:
自己跟她牵过手,进过她的卧室,吃过她吃剩下的东西,见过她开心和难过的样子,这辈子算是交往过了吧!?
直到他突然见到友里再次回到空美町,还怀着孕。
他觉得自己的过去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