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出灵草园,经过村子的时候季祯打开窗探身往外看,方才来时还有人来往的村子,此时静谧而沉默,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路上一个行人也不见。
季祯坐回原地,将窗户又给关上,皱眉思索着这整个村子都古怪的很。第一次来就古怪,没想到后面次次来还次次更古怪。
也罢,这边城本来也不是什么清净地方,早点了事儿早点回去。
马车里气氛凝滞,季祯难得也找不到话说,只能勉为其难乖一点。他色双手放在自己的膝头,只有眼睛自由转移,由本来低垂的视线改作悄悄看向江熠。
江熠闭着双眼,口中默念着什么,季祯竖起耳朵想听听,但江熠默念地极快又极轻,像是烂熟于心已经念过无数次般。季祯用心听了一会儿也只能听出江熠念的像是经文。
江熠的面容如用玉雕的神像,带着常人难以企及,不得亵渎的圣洁。
季祯的视线被吸引,定定地落在江熠脸上。看了一会后忍不住想,为什么江熠偏偏是个狗男人,如果他不那么狗,这婚约履行起来他其实也是愿意的。
说来说去还是怪江熠和梁冷,季祯本来平放的双腿一蹬,踹出去一段距离,恰好停在江熠的脚边,碰到了他的足尖。季祯再抬脸,江熠已经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对,季祯心无愧疚,心里暗哼一声,扭头没理会江熠的目光,自顾自躺没什么仪态地躺下来闭上眼睛假寐。
但他到底安静不住,虽然闭着眼睛,在平静了十几息功夫后还是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狗蛋还叫我过我爹呢。”谁知物是人非这么快?季祯有些唏嘘。
季祯闭着眼睛,吃饭谈天般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江熠皱眉。
季祯睁眼侧头看他,“我说狗蛋叫过我爹。”
“他叫你爹?”江熠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重新问了一遍。
季祯见他满脸不愿意信的样子,哼了声坐起来正经和江熠说话,“我第一回 见着他,将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叫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