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一份策论,缓缓宣读结束。
文德殿中,却依旧是一片寂静,仿若落针可闻!
半晌,赵煊目光扫过面前几人,才慢悠悠道:“这份策论,有些意思,几位卿家对于这份策论,作何评价?”
孟庭和褚康相互对视一眼,脸色有些阴沉。
这份《六国论》的精妙程度,他们自是看得出来!
而今就连陛下都已经阅读,更有荀正在一旁,蓄势待发,只凭他们二人,只怕难以打消《六国论》在陛下面前的影响!
荀正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也如孟庭和褚康两人一样,未曾回话。
他仿佛是在等待着孟庭和褚康率先发言一般。
“荀卿,不妨你先说说看!”
赵煊淡淡道。
“是!”
荀正应声,缓缓道:“臣以为,这一份策论,虽名为六国论,却意味深远,即便不说是六国之事,也可留作他用!”
“那是在说些什么?”赵煊询问道,身躯微微前倾。
“而今我朝与北莽之间形势,或可引用一二!”荀正躬身道。
赵煊坐正身体,未再与荀正多说什么。
他不再去看荀正,而是看向孟庭和褚康两人。
“二位卿家又有何评价?”
“陛下,这份策论,乃是在写六国旧事,左相所言,恕臣难以认同!”
褚康沉声道,“我朝蒙陛下圣德,国力雄厚,四海安平,百姓安居乐业,远非六国可比!”
“而北莽虽狼子野心,但远在北境,也并非是秦国!”
“六国旧事,怎可与而今形势相互对比?”
赵煊指尖轻敲桌案,待到褚康说完,又向孟庭扬手示意。
“臣与魏国公看法一致……”
孟庭回应一声,又道,“至于写下此策论的太医苏扬,反倒是有妄议朝政之嫌!”
他简单说完,躬着身子,等待着赵煊的评判。
“卿家先行平身便是。”
赵煊挥手示意众人起身,“这区区一份策论,几位卿家竟能品读出这些用意!”
荀正三人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等待着赵煊的评判。
一旁葛洪邈目光幽幽,盯着太监手中的奏折,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此说来,朕倒想要问问,那个写下这份策论的太医,对这份策论,又有何等解释了!”赵煊似呢喃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