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两只手有些不安的交搓着,“江州的事情如今越闹越大了,已经几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即便是告到京城,让圣上圣断,我也摆脱不了干系了。”
“而山贼之事,凭借我们现在的人力,基本上是不可能搞定的。灭掉一个瓦楞山,还会有其他的山贼顶着这个名头冒出来。屠村的恶行到底是谁做的,除了对我们和百姓重要之外,再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一点。”
“所以,随行的官吏,想走的就不要拦着了,尽快送他们出城。”
顾世清抱着胳膊做沉吟装,“这事其实也确实可以理解,但这事不能由我去说,就算是要遣散随行官员,那也得大人您去下这个命令。”
“你是不是真忘了,你是此行的宣谕副使?”苏扬的挑眉说道。
“没忘啊,正因为此,才更要苏大人亲自出面去说这个事。”顾世清说道,“我说了也是白说,肯定不会有人走的,我们几个都在这儿,陈太医的脾气大人您也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亲自拿着刀冲出去决战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走,那不可能的。”
“至于闻人红山,他是严州同知,他要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没有人会拦着他。”
苏扬左右一想还真是,“该说的还是说一说吧,我们也不能强行断了大家的生路。”
“行行行,我去说。”顾世清没有再拒绝,一脸无奈的应了下来。
说完,忽又凑到苏扬的身边,一脸鬼鬼祟祟的说道:“大人是不是正在发愁找不到陈金河通贼的证据?”
苏扬有些嫌弃的稍微躲开了一些。
也不知道顾世清刚刚吃了什么山珍海味,嘴里那股味,相当的复杂。
“你有办法?”苏扬问道。
顾世清一脸神秘的笑了,“大人可真是百密一疏啊,陈金河暗中和山贼勾勾搭搭,这些事情他总不可能亲力亲为吧?若能撬开陈金河手下人的嘴巴,此事岂不是迎刃而解了。驴当家的一个证人他陈金河可以狡辩是恶意栽赃,随口攀咬。”
“最后制定会落个不了了之,甚至于还会趁机咬大人您几口,将您置于死地。”
“可若是陈金河那些扈从,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他还能怎么咬?只能老老实实认罪!”
苏扬一怔,脑中好像忽然间划过了一道闪电,瞬间清醒了。
眼前的谜团,一下子豁然开朗!
“我怎么就完全没想到呢!”苏扬拍了拍脑门,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