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在比部司一坐就是足足一天。
没人干涉他,他也没有去干涉别人。
大家两不干涉,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呆了一天。
苏扬在刑部的第一天当差生涯,就以这样的方式,很愉快的结束。
下值,潇洒回家,轻轻松松。
就在苏扬离开之后,刑部一间官署里。
刑部两位尚书,一位侍郎,正坐在一起品茶。
“他就那么枯坐了一天,然后就回去了?”刑部尚书梁检有些难以置信。
在他右侧,权刑部尚书的翁礼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说道:“这小子倒似乎是个识时务的,老老实实服从我等的安排,以后啊,在刑部有他的一席之地,也未尝不可。二殿下喜欢的就是这种识时务,又会做人的人。”
“二殿下瞧不上他!”梁检闷声说道。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口肉就算是再多么好吃,可争抢的狗多了,那肉也就变味道了。这口肉,二殿下……”
说到此处,梁检手一哆嗦,忽然间停了下来。
他面色僵硬的放下茶杯,“我刚刚说了什么?”
翁礼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大人刚刚什么话也没有说,反正下官没有听见。”
坐在二人对面的侍郎钱大敨差点没反应过来,一听翁礼的话,这才赶忙说道:“我……我也没听见!”
梁检黑着脸,手腕不由自主的哆嗦着,“本官确实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是是。”翁礼笑的像个弥勒佛。
梁检摸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满脸的心虚。
随口而出的比喻,其实是很形象的。
但而皇子们比作狗……
这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啊!
“刚刚说到哪儿了?”梁检接连喝了好几杯茶,这才重新稳住心神。
“二殿下瞧不上苏扬!”翁礼说道。
“奥,对!”梁检轻舒了一口气,说道:“五殿下与苏扬相交莫逆,三殿下也旗帜鲜明的要拉拢他,二殿下怎么可能还会对他信任?”
“而且,苏扬这小子也不是个简单货色。他今天的此举,依本官看恐怕没憋什么好屁!”
钱大敨笑道:“他在比部司干坐了整整一天,还能玩出什么花样?除非他上奏弹劾我们把他的官署改成了比部司的官衙,可是刑部的官衙本就紧张。一个可有可无的权侍郎,随便哪儿凑合一下都是可以的。”
翁礼的脸色忽然间有点儿黑。
他也是个可有可无的权尚书!
钱大敨根本没发现翁礼的神色有些不对,继续说道:“他什么也做不了的,只能老老实实吃了这个哑巴亏。陛下下了特旨给他这么一个差事,可不是让他遇见一点小小的事情,就直接上奏弹劾,把问题抛给陛下自己去解决的。”
“嗯,明日继续!”梁检说道,“二殿下的意思是,让他最好不要活着离开刑部!”
“等过几日,你主动找个机会,给他个台阶,然后把那些旧案翻出来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