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一手操作,是真把苏扬给秀到了。
“至于刑部诸位大人,身在其位而不谋其职,勾结摩尼教这种祸国殃民的贼众,臣以为不可轻饶。在此案之中,金荣、钱大敨,臣以为当抄斩,明正典刑。至于尚书梁检,勉强可视为从犯,宜从轻发落。”苏扬说道。
梁检是他那日在大殿之上亲自搬下去的,但这个轮回一下子又稳稳当当的转到了他的手中,现在为梁检求情的还是他。
赵煊那双黑眼圈深重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扬,“你这是在为梁检求情?”
“是!”苏扬知道有些他就算是相瞒,也瞒不过去,索性也就老老实的认了。
承认了之后,他这才解释道,“微臣仔细查过梁检大人,在这个案子之中,他本身确实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也没有出太多的力。他算是上了二殿下的船,便有些身不由己,而若不是梁大人的口供,下官很难在短时间对这个案子有实质性的进展。”
这话,苏扬说的分外的直接。
但,这是他故意而为之的。
他没有菩萨心肠,也没有怜天悯地的大慈悲之心,太远的事情他管不到。
但发生在眼前的,他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动于衷。
为了夺嫡,二皇子将朝野上下搅得乌烟瘴气,百姓民不聊生。
杀良冒功,更是被他几乎玩出了花。
人为的逼迫百姓为贼,自己再杀贼立功,如此混账、十恶不赦的事情他竟然也做的出来。若是这样的人当了皇帝,苏扬真看不到大宋还有是那么希望。
哪怕是他这样一个一心求安的小民,也都要想着造反了。
“老二的这是一艘贼船啊!”赵煊呢喃说道。
苏扬默认。
心中却冷笑了一声,这何止是一艘贼船,这简直就是罪恶之源!
“陛下,其实此案与江州、严州的案子可以看做是一个案子!”苏扬心有怨气,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便把这个话又一次直接给挑明了。
反正皇帝非要他说点什么,那就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我可以为国流血,可以为了你这个皇帝无怨无悔,但我见不得这种脏事。
这一次,倒是轮到赵煊沉默了。
立在皇帝身边的元公公不断拿眼神示意苏扬,可苏扬闷着头,装了个没看见。
这么大的案子,总不能真就一句申斥,一个禁足轻飘飘揭过了吧?
恐怕民心难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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