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张然奔波了整晚,可以说是把所有的租客的门都打开了。

全部是骨灰盒,所有的房间里都是骨灰盒。

他租出去的那些房子,现在是全部租给了死人。

第二天他打了电话过去,其中家接了,说专门租房子来放家人的骨灰盒。张然缺德这两个字还没骂出口,那边就打电话挂断了。

之后再打过去,就是停机。他去查合同上的租客的身份信息,得到的结果都是此人不存在。

明明签订合同的时候他直都很谨慎,有好好查过住户的底细。

这些人,是怎么做到人间蒸发的?

要是户也就算了,问题是,十户,全是如此。

我曾经试着去扔个骨灰盒。张然摸着自己坏掉的那只眼睛,然后当天晚上,片白色的瓷片扎进了我的眼睛里,闭上眼的时候,我看见了血字。从那时起我明白了,这是它在警告我,让我顺着它的心意做事。

陆秋越听越是觉得脊背发凉,他拍拍张然,说:现在,能好些了吧?

张然点点头后又皱起眉:

把公寓改成鬼屋后是安分不少,但是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

我曾经以为我不需要朋友,我个人就够了。后来我才意识到,我那时候能安心地呆在家里不出门还不觉得寂寞,是因为我的那些租客们。他们会和我打招呼,会有时给我带些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