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狂信徒,不计代价,不择手段。
死亡和痛苦对他们来说是愉悦与追求,他们不会恐惧,也不会被腐化,威胁和贿赂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直觉告诉温瑶,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退出。
温瑶清楚,自己绝对不是不可替代的。
如果她退出,管理局局长会立刻让自己的手下前来接管。
这是顺理成章的越权。
倘若她不主动加入进来,不仅无法参与这场仪式的进程,更会导致战斗科的权力被架空……尤其是在还不知道穆珩什么时候回来的情况之下。
但是,即使她现在配合,局长那边仍然顾忌着她是穆珩的心腹。
那边收走了她所有的联络装备都被收走,切断了所有能和外界取得联络的方式。
再加上,作为从底层爬上来的平民,温瑶在管理局上层孤立无援。
现在只能等待时机。
举办仪式之地,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由鲜血绘制的法阵在地面上闪烁着邪异不祥的光泽,时则淳和时瑞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太过恐慌,面白如纸地缩在角落打哆嗦。
所需的深渊之石被运送前来,放置在阵法中央。
黑袍人缓缓地走上前来,脚下的镣铐被拖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在阵法前跪下,将手掌按在粘稠的血液中。
复杂而古老的咒语从他的口中吐出。
明明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却感到头晕目眩,震耳欲聋。
诡异的红光从地面升起,狂风在空气中盘旋,灰黑色的阴云遮蔽天空,掀起尘土与碎石,几乎让人睁开不开双眼。
最可怖的是那从法阵中升起的强烈魔压。
其中仿佛蕴藏着某种古老而鬼魅的力量,几乎摄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像是一个可怖的磁场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
整场仪式漫长的就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黑袍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看上去比刚才仿佛苍老了百岁,青黑色的丑陋纹路已经将整张脸覆盖,右眼被一层极厚的白翳覆盖,很显然已经瞎了。
但是,他的嘴角却缓缓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个穆家人对龙会有多执着。
不过,很快,整个大陆都会知道了。
黑袍人缓慢地环视一圈。
仪式虽然已经结束,但是那强大的魔压还没有消失,所有人都还正在被那种恍惚的状态支配。
他收回了视线,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
他的任务结束了。
——接下来该处理掉唯一的后患了。
黑袍人浑浊的双眼中闪烁着愉悦的神情,然后,他张开嘴。用尽浑身力气向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只要处理掉后患,这场局就不再有破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