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了,孩子这回真的知错了!”
程教授还真就吃他这套。
老头子冷哼一声,停下手下的动作。
为了减轻负担,宗祈年年都拿奖学金,系里的老师都对他家里环境知道一些。老教授看他不愿意解释,心里就清楚了。
不过规章制度绝无更改可能,没来补考,重修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后门是开不了的。
“行了行了。”
教授戴上老花镜,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签名。
“拿着这个去美术系,找那位新从首都大学调来的客座教授,接下来一个学期你跟在他身边听他安排就行,这就是你的实践课重修内容。”
客座教授和应聘在编的教授不一样,它是个荣誉称号。
首都大学是年年排行榜上公认的No.1,想拿到客座教授的职位显然不是一件容易事。要么就是对国家做出突出贡献,从国家研究院里特地聘请来协助研究的大佬,要么就是某个行业里掌握垄断技术数一数二的大牛,亦或者就是在社会上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名人。
“是美术系的教授?”宗祈好奇地接过文书。
这门课是美学鉴赏课,找美术系的教授,没毛病。不过他好奇的是为什么程老头不亲自带他,反而让他跟其他教授学习。
老教授眉头一竖,“再带你一学期?你是嫌我活太长了是不是?”
“不过那个教授倒也不是主教美术的。”
他嘟囔着,把宗祈赶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去去去,这个机会多少人都还求不来呢。”
“下次回来你最好能给我分得清塞尚和莫奈!”
黑发青年只好一头雾水地拿着自己的重修报表和各类文件,去了美术系。
和电影学院现代主义风格的教学楼不同,美术系大楼充满后现代气息,建筑样式与其说奇怪不如说吊诡,无愧江州大学地标之名。
“啊?找郁教授?”
搬着一大摞绘画材料,正准备走出办公室的助教被吓了一跳,“你要是上周来或许能见到,上周楼里刚举办了教授的个人画展。”
个人画展?宗祈震惊。
江州大学虽然比不上首都大学,但也是国内排名前几的学府,师资力量自然不必多言,艺术这一块更是连年在专业内排名遥遥领先,不少教授来头都不小。
例如刚才的程教授,就是国内主持古希腊美学研究的领头人。再例如导演系不少教授,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要么就是隐退导演,要么就是资深行内幕后从业者,手里人脉资源庞大到令人咋舌。
美术系也有几位拿了世界级别美术奖的艺术大拿,但能得到审批在教学楼里开个人画展的,还是宗祈头一回见。
“那能麻烦您给我一个郁教授的联系方式吗?”宗祈问。
助教苦笑着说他只是系里帮忙打下手的学徒,根本没有这种权限,同时建议他去心理学系那边看看。
“郁老师其实是心理学系的教授,所以画室也在那边,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见。不过我也不敢保证,因为郁教授平时都不在学校,只有每周公开课的时候才来。”
宗祈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教授并不是美术系的。
他主教心理学,办画展不过是个人爱好,偶尔也会在美术系里开设一些公开课,时间自由不固定,唯一的相同点是场场爆满,座无虚席。
宗祈肃然起敬。
光听描述都知道是很厉害的老师。特别是在听到助教说郁教授不仅是国安特勤局的犯罪心理咨询专家,在艺术界也颇有名气,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新锐艺术家后,这个认知愈发笃定。
主攻犯罪心理学的教授,画技高超。
难怪程教授说这个机会别人挤破头都求不到,这回老教授是下血本想要重塑他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