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它们的根系能否牢牢抓住暴雨倾盆下的土壤。

由于下游这片的地势是萨纳三支河中最低的一片,暴雨下了不到二十分钟,别处涨起来的水全都倒灌了进来,转眼就没到了两米多高的深度。

两个队员看着树底下滚滚的昏黄潮水拍击着树干,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口水。

也就幸亏他们走的是不寻常路,否则早被大水冲走了。

就算没被大水冲走,也得被这些小漩涡折腾得够呛。

——被山洪淹没过的地方,三两小漩涡分散着。

由于这一片都是湿地喀斯特地貌,平时几乎看不出喀斯特地貌的特性,就如同再寻常不过的湿地雨林,直到这场与众不同的特大暴雨来袭,才将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属性,从深深的泥壤下冲刷出来。

这里的地下到处都是小溶洞,淤泥将它们填埋在好几米深的下方,而现在,隆隆的大水淹过这片溶洞地下,成吨的雨水下陷进溶洞里,一个个溶洞位置便在水面上形成一个个小漩涡。

每隔几十米,柯戟一行人便能看见一小片漩涡,水势湍急而复杂,暗流涌动。

他们趴在树上艰难行动,整整走了一个下午,从暴雨倾盆走到雨歇,眼睁睁看着脚下的洪水从两米高的位置涨到了七八米,再又缓缓地降歇下去。

甚至他们还遇到过刚从这棵树上离开,转头树就被连根冲走的千钧一发。

一行人的神经被绷得紧紧,没有一刻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