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沿着水道都是一层不变的密林,鸟叫声、野兽声时不时地从林子里传出来,生出一股说不出的静谧安逸来。
水流急的流域两旁见不到什么动物,倒是行到水流平缓处时,陆励然倒是发现了一片鳄鱼滩。
被叫做鳄鱼滩是真的一点也不夸张,足有上百条鳄鱼趴在沿河的浅滩上,有的在地面上,有的在水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鼻孔来,乍一看,到底是枯木还是鳄鱼都难分辨。
陆励然远远瞧见这一片鳄鱼群的时候,头皮都有些发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之前撒留斯和阿克琉都曾经跟他说过,他们的渔场里有不少鳄鱼,整条萨纳河也都有鳄鱼群出没,数量极多。但因为两次出发渔场都没见到几条鳄鱼,陆励然便把提醒抛到了脑后,一时忘记了。
现在看见,陡然想起那两人的话,不由眼皮跳了跳。
确实数量极多,一点也不夸张。
陆励然和柯戟头一回用上了之前做的桨,划得飞快。
开玩笑,上百条鳄鱼,就算心里知道这些鳄鱼这会儿恐怕也只是懒洋洋地只想晒太阳,没什么活动的欲望,也耐不住心里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快到河海交汇口的缘故,这些鳄鱼的体型格外大,每条都有三四米的样子,看得人心里发毛。
鳄鱼的捕猎进食时间通常在傍晚,白天都会趴在浅滩上晒太阳,懒得像个假雕塑,但要是往里头丢一只活鸡进去,立马也能让整个鳄鱼群活蹦乱跳起来,一张张大开的巨口喀喀喀地追着活鸡,那场面一定叫人终身难忘。
有惊无险地划过了鳄鱼滩,前面的水势又大了一些——快到入海口了。
好几条萨纳河支流都在这一片汇入大海,水势湍急极了,浪花拍打在周围的大礁石上,激出雪白的泡沫来。
陆励然和柯戟不得不费更大的力气来平稳木筏,至于方向,已经是无法兼顾的了。
能不翻船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