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陈嬷嬷看沈曜着实不好意思,出来打圆场道:“我们哥儿这是嘴快的拦都拦不住了!”
贾敏喘匀了气,道:“这样笑一笑,我的病都能好上几分,这都是久哥儿的功劳。”
黛玉冲着沈曜眨眨眼,福身道:“世子大恩,多谢多谢!”
沈曜捂着脸,求饶道:“姐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久哥儿的脸色也好了呢。”贾敏伸手去勾沈曜的小脸蛋,沈曜本就长的白,病虽好了,脸色看起来却总是不大康健似的,这样脸蛋红彤彤的模样,的确少见。
陈嬷嬷往前凑了凑,仔细端详道:“是呢,我们哥儿长相随夫人,往日里都说他白净,日后必定是个佳公子,没想到脸色红润起来模样更俊了!”
沈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嘴快道:“嬷嬷这就是王……”这一次他及时停住了,忙闭上嘴。
黛玉拍手笑道:“这个我知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陈嬷嬷大笑道:“正是正是,我们哥儿是个白白胖胖的香瓜呢!”
沈曜举手投降:“我要回去读书了!”说着就要走。
黛玉忙拉住他:“哎,你这就走,琴谱不要啦?”
“不了不了,送给姐姐了。”沈曜连连摇头,“我今日不宜出门,也不宜同人说话,姐姐饶了我吧。”
“哦?”黛玉总见他时时淡然冷静,还是头一次见他又慌乱又羞囧,很是觉得新鲜,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他,“这也不宜,那也不宜,你这是说都是我们的错了?”
“我哪有?”沈曜喊冤,“我是说都是我的错,我哄舅母姐姐笑一场,才是我的大造化,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贾敏笑着伸手招黛玉:“久哥儿平日里从不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可见是真不好意思了,他脸皮薄,你快别再招他了。”
黛玉便松了手,见沈曜长出一口气,她也笑的神采奕奕的,道:“那我歇了午觉再去找你顽。”
贾敏揽着黛玉笑道:“你同久哥儿玩的倒是好,从前偶尔也见过同龄的姑娘,怎么不见你同她们亲近?”
黛玉想了想,笑道:“我想到一句诗,恰好能来答母亲。”
贾敏好奇:“哪一句?”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黛玉吟道。
贾敏听罢,颔首道:“这倒是。”顿了顿,又道,“你是姐姐,平日可不能欺负他。”
黛玉喊冤道:“我哪有,娘偏心。”
贾敏贴了贴女儿的脸颊,道:“久哥儿看似豁达恣意,却是苦的很,娘不免多心疼他几分。”
黛玉偎着母亲道:“我知道娘的意思,久哥儿没有亲人了,陈嬷嬷再好,终究不是他的亲娘,说到底,他是陈嬷嬷的主子,他不能像我一样跟亲娘撒娇任性。”说着,黛玉话里已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