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继续笑道:“多谢将军。”
见沈曜不为所动,李寒又道:“不知老太傅可有同世子讲过,昔年侯爷……”
“祖父说过。”沈曜道,“祖父辞世前曾教导过我许多道理,我……受益良多。将军的话我明白,将军重情重义,我感激不尽。只是,我想将军特地寻这个由头来见我,便是知晓,您本不该来见我的。”
陛下的那些话又不是机密,不必避开林如海和柳先生,李寒无非是想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来见沈曜罢了。
沈老太傅去世后,陛下派了自己身边太监总管的徒弟去沈府料理丧事,这个人是陛下的死忠,李寒不敢在那个档口去找沈曜。这次趁着到扬州来办这个差事才寻到机会,单独见一见沈曜。
李寒身份特殊,他是禁军,是皇帝的心腹,他该只忠于皇帝,不能有别的私心。
李寒沉默良久,起身郑重施了一礼,道:“不瞒世子,在来林府前,我奉陛下的令暗中去见过徐都尉,他知道我想来见世子,特地劝我不必,然我不放心,今日见了世子,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沈家就剩下这一个孩子了,缠绵病榻的日子里,沈老太傅必定时刻殚精竭虑,为他苦心谋划。
沈曜回礼道:“多谢将军。”
放下压在心头许久的心事,李寒轻松了许多,他大刀阔斧的重新坐下来,道:“扬州的事世子也不必担心,具体的我虽然不清楚,但柳然此人我还算了解,老谋深算,心思深不可测,他虽只是个五品的侍讲学士,可那不过是陛下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这些年,他为陛下办了不少事。扬州有他在,林如海这里必定是能诸事妥当的。”
“徐都尉那里陛下也令他严密配合林如海的行动。”李寒继续道,“世子在林家也好,林家人口简单,世子住着也舒心。”
沈曜笑着点头:“是,将军放心,我在这里住着很好。也请将军转告陛下,有劳陛下牵挂,我在此一切都好,请陛下放心。”
这些时日黛玉已摸清了沈曜的性格,他看书必要撒个娇的,要吃的也好喝的也罢,或许只是想寻她说几句话,总之绝不会像今日这样,愣愣的坐在那里,书一页也没翻过。
“咳。”黛玉轻咳了声。
沈曜猛的回神:“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咳嗽?是不是昨儿凉着了?”
“没……”黛玉眼神游移,道,“只是嗓子有点痒。”
“我给姐姐倒杯水。”沈曜说着便要过去拿茶壶,“既嗓子痒,你今日就只喝白水吧,我之前咳嗽时太医说过不能吃甜的。”
丫鬟不敢让沈曜倒水,忙道:“世子坐着,我来。”
黛玉道:“我可不爱吃甜的,白水就好。我今日一早去陪母亲吃饭,看她在喝茶,说是陛下这一次赏的,尝着很不错,只是母亲并不准我尝。”
沈曜道:“太医说过,姐姐年纪小不能喝茶,于身体无益。”
黛玉嘟了嘟嘴,道:“你可比我小,怎么说这种老头子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