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苏沐寒兄弟俩已经回府,买回来的东西塞得整个苏府都没有下脚的地儿,暗一到时,苏父又一次气得大喊:“家门不幸啊……”

“陛下有旨——婚期将近,特赏黄金千两为皇后添置聘礼,无需谢恩,钦此。”

暗一念完口谕,笑眯眯道:“苏老将军,陛下爱重,将军可千万不能辜负啊。”

这话很有威胁的意思,苏父脸色阴沉,得赏是大喜之事,却实在笑不出来。

苏落白站在苏父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

这是暗一,上辈子为了他冒险寻药,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如今看着这张脸真是倍感亲切。

“暗一大人,”苏落白很客气地说,“劳烦你过来一下。”他有意避开父兄,特地走远了些。

只是听到这话的暗一,脚下一个踉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语气也有些生硬:“皇后娘娘有何事吩咐?”

苏落白依旧不喜欢这个称呼,微微皱了皱眉:“你回去跟陛下说,我有要事找他,请他今晚来一趟。”

“是,臣必定转达。”

暗一恍恍惚惚地走了,脚步直飘,等回到勤政殿,如实转述苏落白的话。

“你是说,皇后要见朕?”景煜只觉得心情瞬间舒畅了不少,自言自语道,“他定是想我了。”

说起来,自从那晚不欢而散之后,他和苏落白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之间隔了好多个秋。

暗一努力再努力,终于把嘴边那句“臣觉得皇后不是这个意思”给憋回去了。

他神色凝重地想了许久,语气沉重:“陛下,臣有一事不明……皇后一看到臣,就知道臣叫暗一,可明明臣和皇后这才第一次见。”

当时吓得他差点儿没原地蹦起来,他可是暗卫!一个身份暴露的暗卫,那就离死不远了,偏偏识破他身份的却是皇后,不管怎么想都很诡异。

景煜也想到这一点,皱眉道:“莫非大公子识破你了?”

“臣与大公子和苏老将军也是第一次见。”

奇哉怪哉,既然见都没见过,苏落白又是从何处得知暗一的名字?

“还有,臣发现,皇后似乎不喜欢被称为‘娘娘’,臣这般唤皇后时,看到他皱了眉。”

再仔细回想一下,暗一确定苏落白是在听到“娘娘”这两个字时皱眉的。

景煜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朕知道了。”

等待是如此甜蜜且煎熬,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景煜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潜入苏府。

不过几日不见,苏落白就瘦了一大圈,看着就让人心疼:“阿白,你得好好吃饭知道吗,听说你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他变戏法似的亮出一个药包,语气像在献宝:“这是我让太医给你开的方子,能调理肠胃的,一日三次煎水服下。”

“还有这个,这种冰冰透透的玉镯最衬你了。”

景煜不由分说地捉住苏落白手腕,想给他戴上,却发现那里已经戴了一个玉葫芦,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