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子只想着小儿子,其他人无论怎么样在你眼里还不是一个样,怎么都没事。’
何皇后心里恨的几乎要抓破腔子,但面上依旧柔柔弱弱的,“可这次皇儿实属并无大的过错,明明是协儿……”
“皇后……”灵帝唤了一声,目光沉沉的看着何皇后,“如今辩儿无事,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多说无益。”
灵帝顿了顿,又安抚道,“听说这几日你哥哥在处理西凉羌卑之族,手中人手不够处理京中事务。如此便将西园校尉调到他手下去吧。”
何皇后听后俨然忘了自个儿子受的委屈,她虽还神情委屈,但眼中却有着一闪而过的神采。
灵帝说到这像是累了,无力的摆摆手,“你们母子下去吧。皇家最重亲情,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
何皇后撩着衣摆起身,对着灵帝柔柔一拜。
柳汴也囫囵吞枣的拜了一拜,一同离开。
随着两人离开,屋里又安静下来,守在屋外的蹇硕走进来。
灵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说,“往后,你得好好跟着何进了。”
蹇硕沉默不说话,但面色不大好看,像是不想这样。
张让跪在床边,为皇帝垂着腿,他斜乜了蹇硕一眼,又问道,“蹇校尉怕是不高兴要受国舅爷管制。那何进自从当了大将军在朝中愈发得势,陛下为何又要助长他的气焰?只怕日后对小皇子,不……只怕太后那……会不大高兴。”
灵帝合着眼眸,倚在靠背上歇神,停了会儿才缓缓说,“原本西园八校尉就是要归大将军去管制的,朕直接管辖了这些年,怕大将军早不情愿。这次本是母后处事不公,落得口舌,为了堵住皇后的嘴,不得不送些东西过去。何况……”
灵帝张开眼,一张枯瘦的面皮映着跳跃的火种,多少显出些阴暗,“你好好跟着何进,日后自会有用处。”
柳汴跟着何皇后出了殿门。
一瞬间他又觉得天地开阔起来。皇帝那屋压抑的简直不是人待的。
他看了眼身边因自己哥哥拿到西园八校尉统辖权而春风得意的皇后,心里思量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摊牌,“母后。”
何皇后还沉浸在自己的快乐里,没听到。
于是柳汴又叫了一声,“母后!”
何皇后这才反应过来,笑吟吟的看着柳汴,“皇儿何事?”
柳汴长长叹了口气,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侍从。
何皇后立马明白过来,“你们落后些,本宫想和皇儿单独走走。”
待将众人甩下,柳汴才说,“我这次醒过来,脑子有些模糊。”
何皇后原本还满带得意的脸瞬间一僵,“你没恢复好?”
“大约是。”柳汴说,“忘了许多事情。”
“忘了哪些?”
“都忘了。”柳汴说
何皇后的脸色沉下来,正色道,“你可有告诉别人了?你父皇可知道?”
柳汴摇头,“我没乱说,皇……只有您一人知晓。”
何皇后这才松了口气,“再找太医瞧瞧。这事你万不可声张,如今你父皇身体不好,你……总之不要多事。”
“但我怕这事情会被别人发现。”柳汴说。
“你想知道什么?”何皇后问。
真上道。柳汴心想。
“我是怎么死……我是怎么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