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家的指引下,他走到了最里面的集市。
马车不多,有带着棚子的,还有只是一个平板车,总之琳琅满目。
柳汴先找来了看起来条件最不错的,问了自己要去的地方,马夫一听,连忙摇头。
又接连问了几家,都说太远,又临近年关,尽接推脱了。
柳汴只得作罢,买马自己上路。
他不会相马,左右挑了许久,只挑出一匹看起来还算神气的枣红马。
他早已挑烦了,便不再货比三家,与主人家一边商量价格一边伸手去摸自己背后的行囊。
忽然他神色一僵,忙解开背带,只见原本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不知何时被划开了大口子,里面早已漏的干干净净。
柳汴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此刻他忽然想到自己穿过熙攘的集市时,有人撞到自己身上,那时他只顾来东市,也没过多在意。
他忙一摸自己的胸口,掖在棉衣夹层里的令牌早已不见踪影。
冷汗瞬间布满后背,柳汴大脑被冲击的一阵阵眩晕。
没了财物还好说,大不了他再回宫里,以后慢慢图谋总会能出来。他初来乍到乍到,必得有银钱傍身才行。
若是只丢了令牌也好说,他有银钱,总能走到荆州去。
但如今钱财丢了,令牌也没了,他该怎么回去?难不成一边打工一边去荆州吗?那得到什么时候?天下将乱,时间不等人。
再者他并不熟悉这个时代。
一时间柳汴方寸大乱,紧紧的攥着一块破掉的行囊,双眼僵直,嘴唇紧抿,额前也逼出细汗。
卖家也觉出不对,皱眉试探问道,“你还买不买了?”
“不了。”柳汴丢下一句话,然后原路返回。
卖家晦气的重重叹了口气。
柳汴现在大脑乱的很,他脚步迫切又虚浮,双眼灼热的紧盯路面。
他在寄希望于自己能找到丢失的财物,尽管他心底也早已清楚,这在乱市中谈何容易。
果然,一路无果,柳汴站在长长的街道上,杵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心中彷徨。
原本即将迎来自由的喜悦荡然无存,他顿觉自己如被久关在牢笼里骤然被放出的鸟,漫无目的,不知所谓,心怀茫然。
他在初醒时发现自己身处异世也未如此惊慌过,因为他尚且处在一个安定的环境。可现在,他明白,以他的本事,又无钱财,没办法生存下去。
不,他还不是一个人。
他恍然想到什么,如抓住救命稻草,找到没人的街巷闪了进去。
“1028。”他焦急的唤着。
“亲亲,我在呢。”
1028的声音响起,在这时柳汴从没觉得对方的声音如此好听,犹如天籁。
“帮我查查我的钱跑哪去了。”柳汴说。
1028诡异的沉默了一下,“……亲亲,系统只能度娘,并不是定位器呦。”
“那你帮我查查,没有令牌该怎么回宫?”柳汴问。
1028,“检查到亲亲的问题,查询无果。”
柳汴崩溃的说,“……所以你只能查询那些目标性很明确的消息,并不能为我提供办法是吗?”
“对的呢亲亲。”
如果1028有实体,柳汴觉得自己能把对方给砸了,踩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