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是,我以前都是住在加州。”

“诶?”

据安室透的了解,组织在阿美莉卡的重心明显在纽约。他不明白,无论从哪方面来考虑,组织都应该优先让奥尔加待在纽约才对。

奥尔加不大高兴地拖长了调子:“组织让我转学到纽约——”

至于转学的原因?

安室透没有问,奥尔加自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奥尔加猜,安室透大概以为她也不知道组织让她转学的真正原因。当然,她也是这么引导的就是了。

转学的原因,奥尔加可一点儿也不想让安室透知道。

奥尔加从小就知道,一些在她看来很正常的东西,在其他人,即使是组织的一些成员看来,也是异常的。

十月的纽约比南加冷很多。

奥尔加穿着街头最常见的卫衣加短裤的组合,一阵冷风吹过,让她对自己的抗冻能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所以,我果然最讨厌纽约了。奥尔加如此想到。

周末要去买一些适合纽约天气的衣服。这是奥尔加的第二个想法。

彼时是下午五点半,太阳已经完全落下。整个天际都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看起来低而压抑。

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路上没什么人撑伞,奥尔加也没有打伞的习惯。她将卫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戴,便背着书包走入雨幕之中。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就放学了,只不过今天有关乎绩点的社团活动,所以奥尔加才在学校留到了现在。

上街沿几乎看不见什么人。路边行道木落下的叶子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无人打扫。最上面是新鲜的落叶,踩上去后,底层的枯叶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声响。

一旁的马路遵循的大城市的惯例,长长的车列彼此之间堵得水泄不通,一只只远光灯穿透逐渐升起的薄雾,延伸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喇叭声此起彼伏,彰显着大城市晚高峰时司机们的烦躁。

奥尔加也感到烦躁,喇叭声吵得她头疼起来。但是没办法,安室透被组织派去执行任务了,今天没有办法来接她。

不过就算他来了,情况估计也好不了多少……看着马路上比之刚才几乎没有挪动分毫的车队,奥尔加觉得自己更讨厌纽约了。

虽然南加也很堵就是了。大城市的通病嘛……

此时的奥尔加站在公园里,双手向上举起。她左手握着的手机屏幕上,代表着人的蓝色小点也随之停在了地图中。

几步外,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看不清脸的流浪汉正用木仓指着奥尔加的脑袋。

那流浪汉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短袖t-shirt,奥尔加毫不怀疑,若是再凑近些,她就能闻到这人身上的酸臭味。

这人肤色很不深,身形高大,但看起来却并不壮硕。

奥尔加的视线转到了他持木仓的手臂上——他的肘窝处青青紫紫一片。在黯淡的路灯下,奥尔加依稀可以透过细密的雨幕,看见遍布其上的、密密麻麻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