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小矮子,我们才发现你居然站起来了!看起来跟你坐下的时候完全没有区别嘛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充斥着恶意的嘲笑声中,奥尔加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住自己越来越烦躁的心情,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
只见安德鲁一伸手,一个身材傲人的金发女生靠进了他的怀里。奥尔加又回忆了好几秒——校啦啦队的队长,克莱拉·伯莎。
啧,啦啦队长和橄榄球队四分卫,还真是毫无新意又异常符合刻板印象的组合。
“你还记得三天前我拜托你的事吗?”克莱拉虽然用着礼貌的单词,但无论是她高昂的下巴还是她的语气,无一不显示出她的盛气凌人。
“什么?”奥尔加确定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了。她最近很忙,根本不可能浪费时间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无关紧要的事。
“oh!”
克莱拉抱怨着坐进了安德鲁的怀里,两个人大概说了什么悄悄话,越说贴得越近,到最后几乎就连鼻尖都贴在了一起。
奥尔加:“……”
奥尔加的脑仁依旧在嗡嗡作响,她怀疑自己是真的轻微脑震荡了。
不过比起脑震荡……奥尔加更不想看两个奇葩在她面前表演热吻。
“听着,”奥尔加深吸一口气,但很快就后悔了——她总觉得就连周围的空气都被这些人给污染了,“hey,听着,我不想惹事——”
“oh!听听,听听!”奥尔加的话很快就被打断了。在一阵起哄的嘲笑声中,橄榄球队长搂着啦啦队长继续他的“表演”。
“听听!我们的加州小土妞马上就要打电话和妈妈哭诉了!oh抱歉抱歉,我忘记了,你可没有妈妈!每天来接你的那个男的是谁?你的sugardaddy吗?”
说着,周遭又响起一阵略带猥琐的哄笑。
奥尔加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她不断地在脑海中告诉自己要冷静。首先,她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其次,组织警告过她,不要在新学校继续惹事了。
没错,奥尔加之所以会转学到纽约,就是因为她在之前的学校“惹事”了。
不过奥尔加的“惹事”显然和寻常孩子的“惹事”不太一样,虽然最终组织帮她摆平了,但她被boss亲自警告了,还被关了很久很久的禁闭。
于是,奥尔加好不容易才扯动着自己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来吧,hick(乡巴佬),告诉我们的小书呆子,她忘记了什么?”安德鲁又从人群后拽出一个男生,将他推到奥尔加面前。
那是个很瘦弱的男生,带着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镜,穿着灰色的旧羊毛衫和宽大的牛仔裤。他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在奥尔加面前。
“你…你忘记……”
那男生低着头,不敢直视奥尔加的眼睛,当然,更不敢对上其他人的目光。他只是紧张地不断揉搓着他那件旧羊毛衫的衣角。
奥尔加看了这人好一会儿,始终想不起来他确切的名字——他好像叫……麦克?奥尔加不确定。
每个班上都有的透明人。奥尔加很快做出了判断。记不得名字不是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