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乖巧的闺女儿,只道:“这样吧,既然你不是有意,娘也不怪你,你想办法让纪小侯爷当着众人的面表示他气消了,这件事情便罢了。”
听到前半句时,姜厘还挺开心,结果听到最后,她仿佛迎头被一棒打中,直接傻了。
——让纪无因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和好?
怎么可能?!
这比让她一脚踩纪无因脑袋上作威作福还要难啊好不好!
“不行不行,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我怎么可能……”
燕舜华无动于衷,“我不管这些,你自己闯出来的祸只能你自己解决,否则你今天别回家了,我让张伯送你到识礼园自己一个人反省一阵子,也省得你出来闯祸。”
识礼园是姜家一处偏僻的园子,姜厘幼时调皮不听话,燕舜华就将她送到那儿去反省,谁也不许见,整日闭门思过,除非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才可以放出来,因此姜厘自小便对那儿有阴影。
“啊——”姜厘拖长了尾音,拉着燕舜华的衣裳要哭不哭,“不行,娘,我做不到。”
燕舜华点了下她的鼻子,终于扬起笑容,“所以,乖宝自己想办法咯,今日下午不是春猎吗?届时一定要用马,你这几日装病不练,下午只能被落下了。可你不是总羡慕那些会策马的姑娘吗?听说纪小侯爷马术是京城一等一的好,你同他讲和之后,正好向他讨教马术,两全其美。”
姜厘又是当头一棒,呆滞许久。
让纪无因教她马术?
怎么可能?她只觉得他会趁机报复,让她有多惨摔多惨……
可当姜厘还要说些什么,燕舜华早已将衣裳从她手里拽回来,款款迈步出了门槛去。
天宝殿里空空荡荡,只剩下呆头鹅似的知鹭和两个侍立在旁的小太监宫女。
姜厘懊恼地蹲下来,像垂头丧气蔫了吧唧的兔子。
若知道如此,她早就离那纪无因远远的,保证他连她一点影子都看不见!现在怎么办?
诸多皇公贵族、年轻公子小姐收拾好行装,或乘马车或亲自策马前往京郊。
燕舜华自然与姜言湛同乘,姜厘她哥策马跟在后面。姜厘此时并不想到爹爹娘亲面前讨嫌,便自觉跑去和韩家二小姐韩霜枝一辆马车。
京郊猎场并不远,马车辘辘向前行驶,车外景象逐渐从繁华城镇过渡到野外风景。
车内点着袅袅熏香。韩霜枝并未换猎装,她身体柔弱胆儿小,光是站在马旁边都会害怕,骑不了马。所以她今日也不准备参加,只与家中长辈一同随行过来观赏春猎。
姜厘则换了一身水红猎装,抛却行动不便的大袖,衣裳裁剪得较为贴身,腰部纤细束起,勾勒出窈窕有致的曲线,衣摆装饰以穗子流苏,行动间仿若春曦朝花盛开,惊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