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见母亲都开口了,也有些耐不住了,咬了咬牙也出声了:“天都快黑了,弟妹还未回来,是否还是得派人去找找,一女子独身在外,别遇上了什么麻烦。”
“找什么找!”二嫂一听,一脚就踹在了二哥的小腿上,“她要将我们赶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我们会不会遇上麻烦,再说了,是她自己要走,与你何干,你该不是被那狐狸精给迷了眼吧,一整天说不出半个字来,提到她了你倒是有话说了!”
这话听着实在是刺耳,更甚一句“狐狸精”叫二哥当即就黑了脸,难得面上有了愠色:“你莫要胡说八道!”
“够了!”一声沉冷的呵斥叫在场的人当即了止了声。
顾渊冷厉的目光扫向二嫂,他知道她向来口无遮掩,乡野村妇也并未读过什么书,但:“二嫂,若不会用词,就莫要乱用。”
眼看顾渊竟是要发怒了,二嫂心里也是没底的,讪讪地笑了一下,没敢再多说半字。
顾渊又看向老夫人和二伯:“纳妾一事,我已道暂且不论了,此事也不需何人做主,我自有定夺,你们便莫要再提,更不要说这些惹人嫌的话了,我吃饱了,便不作陪了,各位慢用。”
说罢,顾渊起身便走,若是再多待片刻,似是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一般。
刚走出厅内没几步,那屋内竟又传出二嫂尖利的嗓音来:“这顾子奕怎么和那孟晚棠一个臭德行!说翻脸就翻脸,说走人就走人!”
老夫人的声音低哑,却也是听得极为清楚:“子奕都被那女人给带得没规没矩了,要我说,她哪比得上霓裳半点温顺,也不知子奕心里都在想什么,当真是气死我了!”
步伐渐远,身后的声音也再听不见了。
顾渊却忽然觉得很是可笑。
他见过端庄得体,大方有礼的孟晚棠,她名门出身,一举一动自是流露着矜持高贵的气质,不可能会失了半点礼数,叫人觉得没规矩。
反倒是方才在饭桌上张牙舞爪的几人,分明孟晚棠未曾亏待过他们,在他们嘴里却没有半句好话和感念。
顾渊抬头看了眼沉黑的夜空,今夜无月,天色阴沉得可怕。
曾经孟晚棠也被这般气得愤然离场过吗,她又是因何而愤怒,她当时又是遭到了怎样对待呢。
她现在在何处,今夜可还会回来。
待她回来后,他也不是不可向她道个歉,只要她莫再说那些叫他气恼的胡话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