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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春归 狗柱 1188 字 2023-02-23

孟晚棠心中是急切的,父亲在信中道出他的病情,只言片语瞧不出什么异样来,但孟晚棠知晓若非是当真严重,父亲是不会平白无故在信中提起这些不好之事,父亲的性子向来是不会愿意给她徒增无谓的担忧的。

所以,父亲的病很重,重到他连当初向顾渊挟恩图报一事都告知了她。

就好像,是临终前……

不!

所以顾渊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放她走,拍下她的字画,毫不犹豫地将银票送到她手上,虚情假意的挽留,让她放下了一切心防,终以为自己能够安然离去了,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他是何时开始计划此事的,是那日的拍卖会,还是在更早之前。

孟晚棠的心绪在待在此处这几日逐渐变得无力又落寞,她甚至起了些令她自己都觉得胆颤的恨意来。

顾渊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断在心里问自己。

可她哪能知晓答案。

昼夜交替,孟晚棠已是不知过去了多少日,好似仅有短短几日,但又好似过了几年。

她每日都被禁足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中,她甚至不知自己究竟身处在什么地方,此处离京城有多远,她若要逃应当从什么方向离开,父亲究竟还能否坚持下去,她还能否再见到父亲。

她不断在脑海中胡思乱想着,最后却只能得到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压根逃不掉。

这天夜里,她枯坐在屋中的窗边,眸底带着令人仅是瞧上一眼,便会不由怜惜的落寞和孤寂,犹如一只被关在了笼中的金丝雀一般,仍旧美艳动人,却再也无力张开翅膀展现她美丽的羽毛了。

身后的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动静,孟晚棠仍是一动不动没有回头。

应当是丫鬟来伺候她梳洗上榻了,可上榻睡过一夜,醒来仍是这般不见天日的日子,她看不到尽头,心中甚是绝望。

直到来人轻声关上了房门,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许久,见对方压根没有要回头的意思,这才沉沉地开了口:“婠婠。”

孟晚棠背脊一僵,全身的血液似乎被这道熟悉的嗓音焕活了一般,但却冰凉得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彻骨的寒意自脚心蹿上,瞳孔逐渐紧缩,怔愣了许久,也没能找见自己已许久未再开过口的嗓音。

肩头披上了一件外衣,明明是轻薄的小衫,却叫她觉得沉重地压得她喘不过气起来,她僵着脖子回过头去,顾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便映入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