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慎这才想起来,“哦对,姑娘,姑爷天不亮就来了,一直在前面正厅坐着,眼下老爷下朝回府,都在膳厅等着您呢。”
事实上是自家公子让姑爷等着,说姑娘与夫人相聊甚晚才入眠,不过姑爷倒什么也没说,只是敛下眸眼,安安静静在正堂里从天黑坐到天亮。
温琼闻言莫名,看向墨崖,“你们来这么早,是有何急事?”
墨崖如实道,“公子夜半醒来便让属下备马,执意来温府等着接夫人,还带了给温公子的贺礼。”
温琼听着这话觉得好笑,姚宣辞夜里回府都不让她知晓,竟会顶着还未破晓的晨色来接她?
她不认为,自己在那人心里有这么重的份量。
温琼轻嘲的勾起唇,“那走吧。”
前院,温父已经换了身常服坐在膳桌首位之上,大谈今日朝堂之事。
姚宣辞偶尔淡淡应和几句,骨节分明的长指捏着瓷白小勺,慢条斯理搅弄着面前的稠粥。
而温伯清懒散的靠着椅子,漫不经心翻转着手中折扇,显然对两人的话题无甚兴趣。
看到温琼出现,一直沉默着心不在焉的温母有些紧张,下意识瞥了一眼那面色冷淡的青年。
只见他稍稍拉开了些凳子,待温琼落坐身旁时,将凉的差不多的鸡丝粥放到她面前,低声耳语了几句,似是问候。
温母眼底顿时涌上一抹复杂。
昨日之前,她默认姚世子对琼儿是有些喜欢的,如今看他细心举动,被颠覆的认知又开始摇摆不定,心想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误会。
温父还有公务在身,匆匆用膳便离去,不少相熟之人听闻新晋探花郎落在温伯清头上,便忙派人来府道贺。
短短用膳间,家仆匆忙来了好几次,温母催促着温伯清将人拉走。
温琼知道是母亲有意而为之,也不做理会,细指握着瓷勺,慢吞吞喝着粥。
一小块酸辣开胃的酸黄瓜落入她碗中,身旁男人淡声道,“这赤裳惊艳夺目,很是衬你。”
温琼头也未抬,“图个喜庆,太扎眼了些,也就今日穿一次。”
“那正好,我喜欢你这般明艳的打扮,日后便只在房里穿给我看。”
“……”她不由得瞥他一眼,
男人神色平静望着她,凤眼里无波无澜,矜贵端正。
她委婉道,“你脚下是温府,此时还是晴天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