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轻轻嗯了一声,唇角米粒大的梨涡轻抿,黑亮视线从她面颊飞过。
那眼神温柔也略有些灼热。
顾长夏不觉又横了他一眼。
他不过轻轻抿唇微笑,随即推了推凳子,把餐碗筷摆好,示意她过去。
两人吃过饭,枫儿在外表示,水已经烧好了。
“是一起提过去,还是……”接着害羞地在窗下问。
顾长夏心想,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想什么呢。她还能跟大师兄还一起洗?
“先提一人沐浴的水过去…等等,罢了,你回去吧,这事我来就行。”
她这么吩咐过后,枫儿应声飞快,吧嗒吧嗒踩着雪往外。
顾长夏到门口喊了一声注意雪天路滑小心摔了。
枫儿嘹亮的声音应了一声诶,很快吱呀一声开门跑走了。这小子比柯小元还是跳脱的多。
顾长夏去灶房提热水,身旁青年将三四桶热水轻轻托在手中罢了。
两人去到后院,路上灯光暗淡,院中冬日暗沉沉的绿色之中偶尔夹杂几支红梅在冷风中飘动,微微送来清冷梅香。
进到浴房,顾长夏掏出一个新浴桶摆放了,倒入热水。
“你先沐浴。”
“嗯。”
身旁青年微亮眼神时时追着她,周身温柔似要顺着他灼热的皮肤将她悉数弥漫笼罩。
转身出门时,察觉自己不小心代入了妻子这种角色。
顾长夏觉得难为情,回头微微瞥一眼。
昏黄灯影下青年侧身,清冷脸颊一点笑意噙着,周身仍旧漾起水雾一般的朦胧柔情。他比她更快代入了另一个角色,并且乐在其中。
“大师兄。”
顾长夏扶住门框,轻轻几步走回来,站于他身侧。
“或者,需要我为你搓背?”
她偏头淡淡的声音。
眼看着灯影下,他明净脸颊飞快薄红轻染。
她抿唇仰脸。“不需要吗?嗯,那我走了。”
她状似遗憾地一叹,自觉扳回一城,欣然转身。
不觉手被握住。
灼热的手指捏住她手心,略微有些用力。
顾长夏回转过身。
大师兄视线如墨玉,唇角梨涡轻显,修长颈项喉结轻动了动。
“亦可。”清澈柔亮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亦可?真的吗?
顾长夏虽然脸热,不服输地回身一步,笑望着他。
“那好,我为你更衣,如何?”
灼热视线微微盯着她,喉结轻轻动了动,他没说话。
浴桶散起来的热气,随着一丝风晕染在两人脸颊。
光晕在水雾之中更加朦脓。
顾长夏轻轻仰脸,与青年幽亮的视线对视。罪恶之手伸出,搭在了他的腰带。
吧嗒,灵力作用下,腰带落于地面。玉佩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微微亮起一瞬,室内又归于无声。
两人视线还是对着,谁也没说话。
她的手缓缓绕到腰侧,解开系带。一重衣衫顺着衣领轻轻垂落在肩侧。
第二重,第三重…随着纱衣渐渐解开,雪白中衣露出来。
她的手伸向腰侧,贴近他隔着薄薄中衣紧绷而温暖的腰线肌肉,手掌立即被温热的手极重地捉住。
“夏儿……”低低的略微有些哑的声音。
他喊的是这么个亲密的称呼。且他周身热度似比那浴桶散起的水雾还要灼热,这热气隔着极近。
如雾般染上她脸颊和颈子,有那么一瞬,她血液上涌,仿佛有些呼吸不过来。
略微挣挣手,安静无声地转身出门。
寒风从庭院荡过来,顾长夏在凄清夜色下捂唇。
刚刚那一点火星差点将她点燃,曾经还以为她自己那一方面十分冷淡。
然而脑子里刚刚翻腾的画面…完全打破了她对自己的认知。
冬日的风吹了一路,回到前院,喝了一壶茶。
仍旧觉得口干,浑身灵润似还在不知疲倦地涌荡。
极力看着一卷医书,好一阵灵力才渐渐慢下来。却犹如食髓知味一般,有种渴望在灵润之间弥漫。
顾长夏不禁猜想,修士那方面应当也会灵力交融在了一起,否则不至于这灵力比她还‘色’。
她这都安静下来了,它们还那么意犹未尽。
等大师兄沐浴出来,总算灵润也恢复了平静。
他换了一身圆领袍的冬衣,金冠玉带收拾十分整齐,雪白中衣领子从青色圆领袍露出来,衬得灯影下的他更加丰神如玉。
“你书房还亮着灯。”
他问。
从他进门到现在,一直在意书房。
或许她因为那山茶的一丝心虚,已被他察觉。
顾长夏抿唇,放下茶杯。
“我去灭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