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宋寒云此时便已经出现,也不知他的针法技艺达到了哪种程度。
思索了一阵,她收了玉镜,闭目打算下一轮针法练习。
忽觉那拳头大的白色云朵微微动了动,那根缠了血丝的银针微微摇曳,似乎有些躁动。
她不觉掏出云朵,今晚从那血丝传来的心跳声比平时似乎要强烈得多。
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化。
她盯着云团看了一阵,银针渐渐安静下来,血丝也仍旧如在水流中一般无序地飘动。
她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又握住云团仔细感应了一番。说来这云团被仙宫赐予后,至今它的作用除了作为针线筒收住三颗银针外。
她实在感应不出来其他任何玄妙的仙法。
“遇到了什么难题?”大师兄此时收了笔,转过身来。
她托腮蹙眉望了他一眼,便指着毯子。
大师兄在她一旁坐下来后,她看他一眼,就抿唇,枕着他膝盖,双手抱住那云团思索。
他把她散乱的头发拨开一些,温热手指不轻不重扣在太阳穴,给她按摩起来。
竟如此贴心,她不禁抿唇。
这大半年,两人虽然见面次数虽多,也经常如此在书房相聚,但实际都是各干各的。
平时只偶尔牵个手,拥抱都不曾有。
不一会,按摩的手指停下来,几个手指如发梳似的梳着她耳侧的头发。
温暖手指划过头皮,酥麻的感觉令顾长夏忍不住抬眼。
两相里一对视,目光难免痴缠起来。
手中抱着的白云忽然一颤,她不免追着,自然探手就抓到了。
似感觉到云团有些发热,但仔细感应,热度又没了。
她再倒回大师兄怀中,从窗口散进来的清风滑过肩侧皮肤,微微发凉,她才发觉衣裳一侧滑落肩膀。
这衣衫只是轻轻系着,又如此蓬松柔软丝滑,领子的确容易滑落。
她立即视线看上去,大师兄视线幽深,微微扫过肩膀。
两个手指伸出,拎起衣领子,要给她扶正。
顾长夏不觉眉眼微闪,一只手按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动。
团住云朵的手揪住他一点衣领子。
不知是她手指灌注的意志力太坚定,轻轻地便把拉下的人影将她笼罩。
滚热的唇落在额角。
她有点不满意,扭了扭肩膀,往上迎了上去。
那火热的唇犹豫了一瞬,总算落在她唇间。
热流如血液般流过心底,她松开肩膀的手,不自觉攀上他的颈子,试图更热烈地接受这亲吻。
“三师妹……”
发自唇瓣的低语,微微嘶哑。
随即重重地嘬了她嘴唇,便抬起脸,双手将她紧紧抱住按在怀中。
风从窗口吹来,淡淡山茶清香流遍室内,灯光在风中散乱地摇曳。
顾长夏从他肩膀看了一阵灯影,挣脱一只手,环绕他颈子,查看手中云朵。
刚刚似乎它又热了一瞬,仿佛有什么玄妙的气机要散出来。
只是这感觉太过短暂,她一时怀疑是自己刚刚热血上头,而产生的错觉。
只是她又疑惑,刚刚她拉下大师兄的衣领用力的手指,的确过于热情。
包括此时,心底徘徊着的情绪,仍旧有些躁动和激烈。
是这云朵引起的,还是因为大师兄太过惑人的缘故。
她不禁往后微微仰头,看了过去。
大师兄目光从灯影下微微看过来,眸光幽亮,唇色还微微泛着一点水光。
看着这美好的唇形,她不觉胸口微微起伏。
脸颊凑过去了些。
“三师妹……”
大师兄微微有些无奈的声音,伸手按住她后颈,让她仍旧将下巴搁着在他肩膀。
顾长夏趴了一会,忍不住有些好笑。
她又不会吃了他…
她一笑,大师兄应有所感应,手指摩挲了一下她颈子,应也是笑了。
那云团在她手中,再也没感觉一丝异样。
一会大师兄松开怀抱。
她坐直时,衣领子因为刚刚的举动,而云朵似的散落到一边,露出其后浅紫的一点肚i兜系带…
给她拉上衣领的手,比她还要迅捷。
幽亮目光如深潭,喉结在他修长的颈子上下轻动一瞬,大师兄脸颊便偏开了。
顾长夏心想。
不到成婚,以大师兄的性子,应绝不会碰她。
这人…真是…
想想自己也要的是纯纯的恋爱,顾长夏赶紧收了云朵。
虽然有些莫名,但总感觉这朵云似乎在刚刚搅动过什么。
两人整理好衣襟,喝茶的时候。
大师兄轻轻看了她一眼。“今日南师兄似乎来宗门拜会百花仙子?”
他这话虽然淡淡的,但莫名有些微酸意。
顾长夏抿嘴,点头。“我在百花仙子那儿见到了他,他还带来一个朋友,那人形容仪态竟有些像你。”
季远尘自也见到了南玄英一行,他回来途中,去往青芒山时,回头便见那三人穿过溪流。
浅青色衣衫的男子与他微微对视那一眼,虽然清浅,却不知为何,那眼神恍如在哪儿见过。
虽然对方掩饰得很好,但仍有淡淡敌意被他察觉。
他一时脑海之中思索良多,却无论如何想不出曾经见过此人。
第二日,当这宋寒云随着南玄英拜访三师妹时。
他便知道这敌意所为何来。或许此人曾经在哪见过三师妹,并对她倾慕已久。
又过了两三月,在一个朝雾迷漫的清晨。
从南边一阵玄妙的微风扑面拂过,进入初冬时节的山林,竟在这微风中,似眨眼回春,树木葱绿了许多,早已开败了的白晶菊竟如雨后春笋般抽枝发叶,转瞬开出一簇簇洁白的小花。
顾长夏心知,那玉壶神岛被打开了。这是那散开的仙光灵润所引起的异象。
很快,宗门得知确凿消息,玉壶神岛的确已经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