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无比敏锐。

很快门口一阵野兽痛苦嘶吼,接着门推开一条缝,一道人影顺着微光闪了进来。

“三师妹!”充满担忧的声音。

“我在这…”

顾长夏哆哆嗦嗦。

“咽下这药丸。”

大师兄蹲身过来,不知道给她塞了什么药丸。

只感觉一丝暖流,顷刻间从喉管随着那药力散入脏腑。

就是有些苦,还把她冻昏的头脑给苦清醒了。

“冷!”

她挤出来一个字。

“嗯。”

一件柔软厚实的衣裳,瞬间将她裹了个严实。

“你…没…掉水里?”虽然这点温暖在这温度严酷的环境之中,其实无济于事。

但顾长夏还是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

“嗯。”

黑暗中,俊美青年声音淡定沉稳。

随后火折子的声音嚓擦响起,一点青豆大小的光芒跳跃,接着温暖的火苗冒出来,昏黄的光芒散开在屋子里。

顾长夏看向光芒处,她此时正从滚毛披风下将脱掉的湿漉漉的厚重外衫朝外丢…

四目相对。

俊美青年面色微微一僵,立即转身过去,搜集起来屋子。

没一会,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了一些木材。

他搬过来,一阵旺盛的火苗燃烧起来,冰冷的室内立即升起来一缕暖意。

这木材燃烧的火焰意外地暖和,甚至还迸射出来了灵力。

顾长夏抱住披风滚到火堆边,只感觉一股暖意顺着皮肤,瞬间暖进了五脏六腑。

她以极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跳进火堆里。

再过阵子,她可能就要冻死了。

俊美青年瞥了她两眼,就又转身,走了两步,僵硬了一会,从地上的湿衣上跨了过去。

顾长夏等他走远,立即蝉蛹似的过去,把衣裳抱到火堆边。

她刚刚连肚兜都丢了。

俊美青年应该看见了,此时也不知道内心有没有崩溃。

这年代的人都挺保守。

她保命要紧,哪还管这些没用的。

靠着火堆,虽然温暖了一些,但顾长夏还是感觉头晕目眩,心脏突突地跳。

那湖水冷的有些邪门。这个小屋也尤其冰寒,也不知道设了什么法阵。竟比外面数九天寒还要冷。

俊美青年很快拖来一个琴架,盯了她两眼后,就默默将她的湿衣服放在架子上烤。

不过只动了外衣和中衣。

里衣和兜肚是顾长夏自己过去搭上的。

俊美青年看了她两眼,可能见她实在抖得厉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

“三师妹,得罪了。”

火光拉长了他宽衣解带的身影,映在墙上放大一倍,仍旧丰神如玉。

他脱了一件外衫给她。

这件锦衣很厚实,顾长夏拖进去披风,立即将自己裹住。

这外衫将之前因为湿漉漉的衣服沾湿的滚毛披风隔开来,躺在干燥尚且带着余温里的衣服里,她感觉又多了些生命力。

“大师兄,你冷不冷。”她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要紧。接下来,我要解开法阵,逃脱此地空间,你先歇着。”

“好。”

季远尘走向屋子中央的小石桌,其上摆着一局残棋。解开此处禁制的关键,便是这局棋。好在,这棋局与上层院子中那棋局遥相呼应,之前他便已经差不多解开那局棋。

此时,应对起来却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