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接下来,顾长夏全副精神,进行针灸术学习。

白天上完课,晚上针灸练习到子时,回来洗漱完了,还要打坐修炼一个时辰。

第二天天蒙蒙亮起来,接着再打坐一两个周天运转灵力,再去上课。

如此。

起的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么紧凑的日子,竟让顾长夏不禁想起当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时节。

不免感慨了一声,真是青春!

时光如流水。

眨眼燥热褪去,深秋寒意席卷。

忽然一夜寒气袭人,天没黑就稀稀落落下起雪来。

到了深夜,大雪如飘絮漫天飞卷。

顾长夏飞过山坳,前方她的小屋门前,两盏风灯在屋檐下轻轻摇动,昏黄的光晕散开在雪夜里。

柯小元那小孩儿,每晚都要给她留灯,说是等她回去了,会觉得温暖。

的确,每晚看着那两盏灯,和黑暗中模糊的小小房舍。会有一种回家的幸福感。

顾长夏发现,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有感情了。

今夜风雪很大。

大师兄的屋子还亮着灯,女主那边也是如此。

这两个属夜猫子的。

每当子时过后,她回屋洗漱过了开始打坐,从大师兄的望月居中便会传来琴声。

悠扬舒缓的音调,总是很容易让她静心,之后修炼之时,这乐声似能缓解她体内翻涌的鬼气。

因而,顾长夏很乐意听大师兄奏琴。

女主有时候也会和一会儿萧声。

说也奇怪,女主的萧声竟然对她的修炼也有帮助。

顾长夏每每希望,两个音乐家在她修炼的时候,不要停。

接着奏乐,她接着修炼。

今晚,她人还未回去,琴声就响起来了。萧声也和了上去!

就是萧声有些沉郁,琴声倒是仍旧淡淡如水。

忽然一阵狂风涌动,从谷口荡起来。

风雪簌簌,呼啦啦扑向门面。

顾长夏还未抬手去挡。

飞在身旁一步远的南玄英,他已经细心地灵力微微轻扫,将洒落她跟前的雪花轻轻拂去。

身后,在暗中隐身的某位白衣青年,此时便会轻轻冷哼一声。

以示抗议。

这半年来每晚如此,南玄英都会送她到屋门前。

尽管顾长夏多次推却。

他不听她的。

当然,后边不远,总会跟着个白衣青年,半年来他都在兢兢业业守护‘妹妹’。

一直都偷偷摸摸地隐身跟着。

每天周身寒气袭人,时刻监视。防天防地防任何人,估计觉得靠近妹妹都是坏蛋。

南玄英目前是他杀气重点攻击对象。

尤其有一次南玄英帮她挡开飞卷过来的几片树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鬓边。

杀气当时从后背如狂风般滚滚袭来,不说南玄英遭受他的冰刀霜剑,就是顾长夏都感觉后背冰凉。

遭了无妄之灾。

南玄英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淡淡一笑罢了。

今日也是如此,南玄英只是微微浅笑而已。

“过两日便是三大宗大比之时,长夏师妹,你有什么打算。”

顾长夏还真有点打算。

“接下来几天,我有点事,就先不去南师兄那儿学习针灸之术了。”

“嗯,如此也好。近些时日,你学习辛苦。不如趁此次三大宗大比,看看各宗弟子比试,休息一段时日。”

顾长夏倒不是特别想去围观三大宗大比。

除了后期几场重要比试,涉及大师兄和她那小哥哥等人,别的,她也不怎么感兴趣。

她要做的事,自然是别的。

这是她近半年来,如此拼命努力修炼,并练习针灸之术的主要原因。

很快,顾长夏落到屋门跟前,她微微与南玄英一礼。

南玄英道了一声安,便回身,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夜里。

顾长夏回屋洗漱了一下出来,墙头白色身影一动。

她忍不住面皮抽动,到底还是放开了防御。

这个小哥哥,估计又要来跟她念叨男女之别了。

只要她傍晚跟南玄英在湖边散步一次,他就会出现,静静盯她好一会。

然后说一声。夏儿还小,有些事不着急。

还叮嘱男女大妨这种话。

操碎了一颗老哥哥的心!

今天,顾长夏还真有事找他。

因此,请了他进屋,沏茶后,告诉他。

“明天这个点,你来我屋,我有些事要找你。”

卫安宁好看的眼睛深深注视了她两眼,点了点头。也不问原因,估计哪怕刀山火海,她让他来,他就会来。

这个没救了的。

随后,两人喝了一杯茶。

卫安宁站起身,到了廊下,微微迟疑。

顾长夏不等他的‘妹妹经’出口,立即打断。

“我今天很累,不想听你说话,你快点回去。”

卫安宁回头盯她一眼,有点小受伤,又有点小愤怒。

最终看看她的眼睛,估计被黑眼圈吓到,到底忍了忍。

“那你好好歇息,学医这种事急不来,修炼也不可操之过急,你…得听点话…”

眼看他又要开始哥哥经,顾长夏一瞪眼过去。

卫安宁就闭了闭眼睛,一副做哥哥真难的样子无奈地抿了抿嘴,最终默默盯她一眼,很有长兄风范地隐身飘走了。

明明那么妖冶的一张脸,看着像个有点蛇精病的类型,可一旦开启哥哥模式。

那真是没眼看。

跟老妈子似的!

比当年母上还要难缠!

顾长夏无语地合上防御,今晚也不打坐修炼了。

回房倒头就睡。

说也奇怪,她不修炼了,刚躺下熄灯,大师兄那边琴音就住了。

女主的萧声倒是呜咽了一会,像个受伤的小兽似的,一阵消沉后,没音了。

最近这半年,女主又开始委委屈屈地拿她漂亮的大眼睛默默偷看她。

顾长夏没太弄明白是什么原因。

这半年除了学习就是修炼,她跟大师兄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天也就看着大师兄的俊逸身姿,或踩着露水,或乘着风,从她屋门前经过。

顶多秋日里两人偶遇,走了走那段白晶菊毯子似的开遍的山道。而到了溪流边,她去学堂,大师兄便去师尊那儿修习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