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间门里弟弟的声音,禾禾不由有些担心:“妈妈,爸爸带弟弟行不行啊?刚才给弟弟换尿布,他还被尿了一脸呢。”
钟卉眨了眨眼:“放心吧!你爸厉害着呢!”
禾禾猛地点点头:“对!爸爸那么聪明,肯定能学会带孩子!”
给女儿检查完作业,洗漱完把她送上床,钟卉自己冲完澡,已经快十点了。
以往虽然晚上潘彩凤在这帮忙带孩子,钟卉脑中那根弦一直崩着。
今天江晟带孩子,她反倒不着急了。眼不见耳不听,由他去了。
钟卉对着镜子一点点抹着妹妹从五羊城香港街买回来的擦脸霜和护手霜。之前用来抹手的蛤蜊油已经被她彻底淘汰了。
临睡前,钟卉推开小房间门的门。小树睡着了,江晟正阖着眼睛靠在床头上。
钟卉好心提醒道:“晚上小树要是饿了,你把冰箱里的母乳热热给他喝。最好提前热好,以免他想喝的时候喝不着又闹,别把禾禾吵醒了。”
江晟已经从儿子大便的恶臭中缓过神来,恢复了从容笃定模样,一扬手:“知道了。你去睡吧。”
白天实在太累了,钟卉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后半夜被一阵婴儿啼哭声吵醒。
小树哭了十几分钟,间门或夹着几句低沉的咒骂声,好几次钟卉都忍不住想起床去看看儿子,最后倒底还是忍住了。
第二天钟卉五点多就起来了,今天要去制衣厂,看看那边进度。刚好刘工从梁溪回来了,她跟他约到制衣厂见。
为显正式,钟卉特意穿了套裙,轻手轻脚洗漱完毕,从晾衣竿上取下丝袜,坐在沙发上慢腾腾地穿起袜子。
“啪”地一声,头上的电灯亮了。江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正靠着墙边看着她。
“穿丝袜。见谁啊?”看了一晚上孩子,好不容易四点多把小树给哄睡着,江晟的脑门沉得像罩了个罩子似的,脸色自然不会好。
钟卉不理睬他。他倒是知道,她穿丝袜裙子,就是要去会人的。
江晟的目光一直就没从她的腿上挪开。想到他对在那方面的取好,钟卉心下一阵烦躁。
她撇过身去飞快穿好,站了起来。江晟注意到,那只有勾丝的丝袜,穿在了她的左脚上。
“等等。”江晟看她要出门,喊住她,“我今天跟你一起去工地。”
“你?”钟卉一愣,转过头看着他:“这种小活哪用得着你这个大老板亲自去。”
江晟自嘲般地笑道:“大老板也有走霉运的时候,这种小活不自己亲手干,怎么省出钱来?”
这个活已经派给他的电工队了,他让谁去干钟卉一点意见都没有,她关心一件事,“你去工价多少钱一天?太高我可付不起。”
江晟看着她:“你当时给小铁匠多少钱一天?我不能比他低。”
当时装修房子找小铁匠安装电路,两天最后给了一百块。
钟卉实话实话:“我给他五十一天。”
江晟想了想,唇角微扯:“那我怎么着也要六十一天吧?”
钟卉有点懵,她知道江晟把车子卖了,把房子抵押出去了,最近手头紧,但也不至于要自个跑工地干活吧?
而且再不了解行情,她也知道现在外头六级电工的工价肯定不止六十一天了。
江晟打了个哈欠:“我工具带过来了,待会跟你一起去国棉厂。”
看他显然早就准备好了,钟卉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行。”
上辈子她可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派工程给他干,他伸手问她要工钱。
这滋味倒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