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兰旭握紧了茶杯,故作轻缓道,“少说一些。我们兄妹四年未见,说些旁的事,不要再提沈惊游了。”
听了兄长的话,兰清荷悻悻然,安静下来。
正无声对峙间,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来者乃沈蹊身边的应槐。
果不其然,兰旭从北灶掉到了北边的步兵营。听到这个消息,兄长愣了一下,显然十分震惊。
应槐是个神经大条的,没有注意到帐子里面三人的情绪,通知了沈蹊的意思后,便走出了军帐。只是在转身之时,忽然撞上一人。
少女一袭红衣,灼目得像火。
听见身后脚步声,安翎拎着枪转过来。
幸好应槐眼疾手快,差一点就被她戳出个窟窿。
“应将军。”
安翎转过头,“是沈蹊派你来的么?”
应槐点点头,恭敬作揖。
“郡主为何在此处徘徊,不入帐?”
“里面的人吵得我头疼。”
“何人?”
“兰芙蕖她姐。”
叶朝媚拎着枪。
“她确实……有些吵。”
今日阳光正好,粼粼撒在少女灼红色的衣上,她长枪红缨,神采飞扬。
日光落在银枪上,亦折射出一道光芒。
应槐觉得有些晃眼。
他本也不想多待,方欲回去同自家主子复命,忽然,少女出声唤住他。
“应将军,沈惊游的伤怎么样了?”
昨天受了那样的折磨。
今天一早,又做那样的“运动”。
叶朝媚又气又恨。
应槐如实道:“这四十八道鞭子下去,伤势确实眼中,不过好在主子身体本就硬朗,静心养养,这伤也就过去了,只是……”
说到这儿,他一顿。
后面的话,安翎郡主也能猜出来。
这次的伤还没养好。
下一次行刑的日期将至。
叶朝媚实在想不明白。
沈惊游是知道抗旨的下场,也知道这十二道刑罚是最轻的惩罚,可他为何还要那般?
见应槐要走,她下意识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少女的手指又细又长,白得像一块冷玉,应槐步子一顿,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郡主,还有何事?”
他态度恭敬,不着痕迹地移开手臂,与安翎郡主分开。
这些天,因为沈蹊的事,她也来来回回缠着应槐不知道多少遭。她狂热地像是一捆烧不尽的火,应槐却是个直愣愣的,不知道如何回应安翎,只知道躲着。
叶朝媚未曾留意身侧男子面上的神色,正欲出声,忽然,从帐子里面走出来一道靓影。
少女一袭粉白色的衣裙,低着头,双颊上的烫意驱之不去。走出帐时,她下意识地将衣领子往上提了提,遮挡住脖颈上的印痕。
见了她,叶朝媚敏锐地眯起眼眸。
想起今早的事情,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指着兰芙蕖,问应槐:
“沈惊游抗旨,是不是,为了她?”
果不其然,闻言,应槐面色微微一顿,脸上终于有了难色。
另一边,兰芙蕖也一脸迷茫,朝着二人望了过来。:,,.